“可是我父亲已经六十岁了,却还是精神旺盛,身体健康。”吴繁书反驳。
董池鱼无话可说,没好气儿道:“良言难劝该死鬼,随你们便,我只救想活的人。既然你们没有病,就不要围在这里耽误我治病救人,都出去吧。”
她把他们都轰走了,准备关门上锁,外出一趟。
“这么早就关门吗?”马子规姗姗来迟,堵在了门口。
董池鱼一看是他,以为她也是来结交自己的世家子弟,便直接说:“我准备去买点粮囤上,你要是来结交我的就算了吧,不用费那个力气,咱们就是大夫和病人的关系。”
马子规说:“上次还欠了一顿饭,想请你吃,补上才安心。”
董池鱼的确有些饿了,索性就跟他去了酒楼。
酒楼后院有些竹子,都开了花,百年难得一见,老板正觉得新鲜想欣赏,结果一帮官兵就冲进来,把竹子都砍了,老板心痛难忍,却也别无他法。
“现在正在四处砍竹子呢,说是宫里的皇帝要建造什么东西用,净瞎说,竹子能建什么东西啊。”马子规笑着上了二楼落座。
董池鱼吐槽道:“那只是个借口,如果不出我所料,接下来会干旱,我提醒了王家,结果朝廷的解决方式竟然是把竹子都砍了,太荒唐了。”
马子规苦笑道:“你觉得荒唐的事情,不少人都觉得荒唐,偏偏这样做的人不觉得荒唐,于是大家都不觉得荒唐了。”
董池鱼虚着眼睛说:“我懂你的意思,就好像是牧羊犬和羊,一直都是牧羊犬在统治着羊群,羊群从来没有真正做过羊圈的主人,只能压抑了自己的感情和信仰,跟随着牧羊犬的方向不断奔跑。牧羊犬有时候是对的,有时候是错的,当大家永远相信牧羊犬是对的的时候,连他指出的错误方向也会跟随。”
马子规喃喃道:“如果牧羊犬可以消失就好了。”
董池鱼摇头说:“没有用的,羊群永远会选出新的牧羊犬。因为在羊群心目中,是认可这个制度的,只有羊群改变了才能够得救。”
就像是她从前救过那个秦楼楚馆的女子,女子最终选择拿起刀举向丈夫,所以董池鱼才能救她,人只有自救才能被别人救。
马子规看着她,他很轻易的就明白了故渊为什么喜欢她,没有人能拒绝她,她身上有着不同寻常的光,那是在这个灰头土脸的时代里,几乎没有人拥有的光。
董池鱼问:“你看我干什么?”
马子规说:“说起来这话可能有些冒昧,但我很想向你求亲。”
董池鱼笑了笑:“那不好意思了,我马上就要成亲了,日子都定完了。”
马子规有些惋惜:“是我来晚了。”
事实上,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比故渊更早一步,因为故渊还能走,他无论如何都离不开这个地方。
因为注定的迟一步,他有些难过,当五石散的瘾发作时,他整个人眼白都翻出来了,在幻觉里似乎看见了董池鱼。
“陛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