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故渊人生中最爽的一天,比他割肉还父削骨还母还要舒畅,他看着整个金陵火光冲天,灼灼的烈火烧红了他的脸,以及半个天空,云都被烧得蜷缩。
整夜都没有消停,浓浓的黑烟直冲天际,毁灭感十足,有一种这个城池将要结束的感觉。
他曾被困在了这,无比痛苦,现在他要炸毁了这,再不存在牢笼。
天底下不应该有约束鸟的笼子,也不该有囚禁鱼的池塘。
董池鱼靠在他身上,说:“以后还会有人想杀我吗?”
故渊低低笑着:“没人能杀你。”
他终于得到了一个感情寄托,不会被任何人毁掉的感情寄托,可以让他永远安心。
砰——
爆炸还在继续。
火光比月光还亮。
董池鱼突然来了兴致,“我们来跳舞吧,我教你,很简单的。”
故渊被她牵着走,他很快就学会了,舞姿庄重典雅,颇具有绅士风度。
董池鱼:“嗯,你学得很快,还以为我还会被踩更多脚。”
故渊窘迫:“对不起。”
董池鱼哼着一首曲子。
故渊前进左脚,董池鱼伴后退右脚。
他第一小节的重音在左脚,第二小节的重音就换到了右脚,重音在左右脚轮换。
董池鱼第一小节的重音在右脚,第二小节的重音就换到了左脚,接着轮换。
两个人在月光下火光里翩翩起舞,像是两只蝴蝶一样。
董池鱼非常喜欢和他跳舞,“有人说,舞蹈是脚步的诗。因为有节拍的步调,就像诗是有韵律的文体。到我觉得,舞蹈是爱情之子,它把我的爱情引了出来。”
故渊一本正经:“我的舞蹈太差了,有点像摔跤。”
董池鱼:“我会认为你想要摔倒我,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故渊认真的沉思。
董池鱼本来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他居然认真的思索起来,不禁老脸一红:“你在想什么?”
故渊:“如果你想要跟我做不可描述的事情,我们就应该找一个安全没人的地方,这里虽然没人但四下露天,容易被人看见。”
董池鱼叹息:“我的一些话是不用认真回应的。”
故渊垂着睫:“我有时候分不清。”
他的脑子退化了,感情变得迟钝,都是吃药的副作用。
董池鱼心疼地看着他:“那你分得清楚喜欢我的情绪吗?”
故渊如实地说:“就像杀人放火一样,很刺激。”
董池鱼笑着,活脱脱一个女疯子。
故渊帮她将鬓角的发别入耳后。
他们的舞蹈停了。
天亮了,阳光爬上了半空,月亮还没有下去,处于一个平衡的状态,光线稀薄,就刚好可以看清人的脸。
董池鱼仔细地看着故渊,越看越喜欢,是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喜欢,头皮都有点发麻,不自觉的就想亲上去,唇齿相依,辗转反侧,久久都不想分开。
故渊含糊不清地说:“我们得去找没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