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池鱼年前就张罗着要开医馆,年后终于开起来了,用的是王幼名下的铺子,仍旧取名为急救中心,在门口竖个大牌子——戒五石散。
字是王灼写的,他裱了框送过来。
董池鱼警惕地看着他:“你怎么那么好心给我送牌匾?别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王灼无奈:“小鱼儿竟把我往坏了想,我哪是那样的人。”
“那你为什么给我送牌子?”
“我高兴呀,我的一名妾室给我生了个儿子,这是我第一个儿子,还不准许我乐一下吗?”王灼眼眉弯弯。
董池鱼嘀咕:“你喜得贵子,是该恭喜一下,然而我无功受禄,很奇怪呀。”
王灼道:“我生儿子,岂能让旁人有功劳?”
董池鱼一想也是,就把牌子收下来,开个店不容易,能省则省,出去做个牌匾也好贵的。
王灼成功地将牌匾送了出去,完成了故渊的嘱托,整个人无债一身轻,开始暴露了内心的恶魔,对董池鱼要在南国戒除五石散报以嘲笑。
“居然想道在南国开一家戒五石散的铺子。”他整个人大笑不止,眼睛笑红了,断断续续地说:“小鱼儿呀,你真可爱,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女人,我的心因为你的可爱砰砰直跳。”
董池鱼翻了个白眼:“人的心如果不跳,那才是死了。”
王灼感叹:“就是有些不解风情。”
董池鱼问:“你怎么那么闲?成天游手好闲,没有一官半职吗?”
王灼撑着下颚,轻佻地看着她,道:“有,也是在官署办公,但不知是什么官署,只是常常看见有人牵马进来,好像是马曹吧。”
董池鱼问:“那你知道官府里有多少马吗?”
王灼笑着摊了摊衣服上的褶皱,回答说:“我不过问马,怎么知道马的数引。”
董池鱼瞅他那万事不上心的样子,就知道他这官当的不怎么样,于是挤兑道:“那近来马死了多少?”
王灼摇头:“活着的还不知道,哪能知道死的!”
董池鱼无语:“……”
等着店铺开起来,她就知道王灼为什么笑的那么厉害了。
她那天在大街上,看见好多人当街倒下,一开始以为有人生病,立刻上前检查,结果那些人嚷嚷着在是“发散”,但看着神态表情不像是吸食了五石散,董池鱼检查也没出现毛病。
“你别管他了。”围观的人这样说着。
群众把躺在街上的人围上,那人躺在闹市中,辗转反侧,大叫热得受不了。
卖油的老头问:“你怎么了?”
那人说:“我石发。”
董池鱼立刻问:“你什么时候服的石?服了多少量?还吃过什么东西?”
一连串把人问得支支吾吾,周围人指指点点,那人索性爬起来一溜烟的跑,边跑边说:“我昨天买米回家,米里有石子,今天早饭吃了,现在就石发了。”
围观群众大笑不止,“用你这个穷书生也吃得起五石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