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情绪又很好,也不想趁着机会死了,反而抓住求生的机会。大夫开的药喝的一滴不剩,精神坚韧的与身体的伤口做着斗争。
只要病好了就去找董池鱼,这个念头一日比一日重。
风吹楼动,他站的很平稳。
王铎晃了晃身子,手扶住门把手,敲门说:“陛下要见你。”
门房紧紧的闭着,只有丫鬟来送药时,他才开一扇窗,除此之外门窗紧闭,王铎曾威胁要放火烧楼,屋内也是空无一声。
王铎已经看不懂故渊了,他割肉削骨不要父母,连从前的朋友也不要了,人无欲无求的时候,看着真可怕。
这个家里面疯子很多,最疯的就是王溧和王灼。
他派人去找王灼,王灼回家面色凝重,行了一礼。他问:“你怎么了?”
王灼幽幽一叹:“南帝赏赐我一棵二尺来高的珊瑚树赏,这棵珊瑚树枝条繁茂,世上罕见,我就拿给刘洋看,谁知刘洋竟然把我的珊瑚用铁如意给敲碎了,新兴的门第,真是粗率无礼。”
王铎拢了拢衣袍,“你竟然也会心疼物。”
王灼红颜知己像春天的花,遍地都是,光是在这些女人身上便洒下了大半的身家,从不吝啬金钱,很难想象他会心疼一颗珊瑚树。
王灼摇头:“刘洋赔了我一颗珊瑚树,他家有好多,有三尺、四尺高的,树干、枝条举世无双而且光彩夺目的有六七棵,像我这样的珊瑚树就更多了。他让我随便挑,我难免惘然若失。”
王铎头疼:“你跟他比什么阔绰?”
王灼伤心:“我比输了。”
王铎沉声道:“你父亲将你安排成车骑将军萧暮的参军,你倒是干一些正事,处理些政务。”
王灼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远处,用手心托着脸颊,说:“早晨很有一股清爽的空气呀。”
此时已经中午了。
王铎懒得管他,说:“王溧闭门不出,陛下想要见他,你有什么法子?”
王灼叹息道:“刘洋的珊瑚比我的大。”
王铎了然说:“去我的库房里挑吧,可以挑一样你喜欢的。”
王灼行礼道:“多谢叔父。我想要金累丝嵌宝衔珠凤簪,听说这是皇后来咱们家时落下的,正好我拿它赠伎女,姑娘们肯定很喜欢。”
王铎闭上眼睛,问就是头疼,年轻一辈没一个省心的。
王灼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叫几个人拎着大锤子上了楼,硬是砸开了门,在一片灰尘里,他笑眯眯的迈进来,红色的衣服鲜亮无比,一撩衣袍,就在床边坐下了,手里把玩着金累丝嵌宝衔珠凤簪,“皇帝在朝堂上,提了好几次想见你。”
没了门,还有一道幔帐,那青色的幔帐像山色青翠欲滴,只可惜后面躺着的人死气沉沉。
故渊病的不轻,刀子剔肉这种事,无意于生死关头走一遭。王家自然给他请了最好的大夫,但伤了元气就得慢慢补,他一直缠綿病态,也就造就了即使讨厌王灼也无处可躲。
他不开口不接话,无声表达抗议。
王灼不慌不忙:“你知道小鱼儿最近在干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