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灼有所思地说:“是吗?”
董池鱼:“是啊。”
王灼突然把董池鱼推下去,扑通一声,水溅到他的脸上头发上,垂着的一流碎发粘在脸侧,显得他有几分脆弱的魅力,他笑盈盈地垂眸:“你沉了。”
董池鱼猝不及防被推到水里,呛了一大口水,往上一游,噗的一下,把满嘴的水都吐在王灼的脸上,冷笑道:“傻了吧,爷会游泳。”
王灼愣住了。
“你会游泳吗?”董池鱼用力地扒船,那船不大,重力一失衡,一下子就扣了,王灼自然也落入水中。
王灼伏在水面,笑得灿烂:“王家子弟游泳是必修课。”
董池鱼懒得理他,转身就游到岸上,把外套脱下来拧干,路过的人都在看她,她也不当回事儿,披着湿漉漉的外套就走了。
然后迷路了。
金陵实在是太大了,大到看不到尽头,人挨着人,人挤着人,处处都是繁华的高楼古寺,所有的房屋建筑几乎一致,街街相同,十几条大街交错横行,人直接就懵了。
导航呢?我的手机呢?
“架!”
马儿在长街纵横,百姓争相避让,王灼骑在马上,将她一把捞了起来,快马疾驰。
“董池鱼,你胆子是真大,湿成这个样子居然敢满街逛,知道多少人在盯着你吗?”
董池鱼扯着嗓子喊:“老娘又不是纸糊的,谁乐意看啊,大大方方的看。都他妈别掖着藏着,又不是老鼠见不得人!”
王灼大笑不止:“我知道故渊为什么喜欢你了。”
董池鱼自傲:“因为我漂亮。”
王灼摇头道:“因为你在践踏礼法,这样当然很痛快,但你死的也会很快。”
董池鱼摸了摸脖子,“那谁来杀我?”
王灼低笑:“你很幸运,就是没人愿意第一个杀你,所以你才活到现在。”
董池鱼道:“错了,不是因为我很幸运才活到现在,是因为你们都是怂逼,不敢跟我正面刚。”
王灼问:“什么叫做正面刚?”
董池鱼被冷水一激,然后在街市上纵马狂奔,热血沸腾:“就是说,所有人想杀我,那我到他们面前去,这就叫做正面刚!”
王灼懂了:“你想去王家?”
董池鱼说:“我想故渊了,你带我过去瞅瞅他吧,我都好几天没见着他了,白天也想,晚上还睡不着,我大老远的跟他从北边来到南边,就是为了天天见他,夜夜见他,怎么能见不着他?”
王灼眼底闪过一道光:“好呀,那我带你去见他。”
这两个人多多少少都有点疯,所以行事乖张。
马儿就停在了王家门口,王灼和董池鱼一前一后地进了王家,王家数位长辈、宗亲全部都被惊动,闻讯赶来。
有关于董池鱼的处置,暂时没有得出结论。没想到她居然找上门来了,而且披头散发,浑身湿漉漉的。
她和王灼掉入水中,同乘一匹马,穿过大街小巷,无数人都看见了,如今又大咧咧的出现在王家,简直就是在那些大人物的神经上蹦蹦跳跳。
“天哪,像什么话,赶紧去换衣服!”
“有辱斯文,败坏门风!王灼,你这是在干什么!”
王灼的父亲自然护着儿子,立刻说:“我儿一向不拘小节,这才是名士风范,不过这个女子有点眼熟,好像是阿溧带回来的女子吧。”
故渊他爹脸色很难堪。
董池鱼挥挥手向大家打招呼,“你们好呀,我是故渊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