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池鱼整个人都精神振奋了,她想了很多应对之策,比如拿钱不办事儿,翻脸不认人;再比如哭诉我们两个是真爱,得加钱;再比如像影视剧中的小白花一样,满脸倔强地说:“不要用钱来侮辱我们之间的感情。”
她觉得选择太多了,反而犹豫了。
这让司马柔认为她心动,于是再接再厉:“无论是在北国占据一席之地,还是去往南方嫁给氏族,我都能帮你安排。”
董池鱼闻言回过神来,笑了笑,扔出一个问题:“公主殿下,你到底想要什么?”
公主回答的很果断:“王溧,我要王溧。你把我想要的给我,我就帮你。他是一个雄鹰,你不给他展翅高飞的机会,叫他困在这北寒之地,你什么都得不到。”
董池鱼觉得她的话挺有意思的,哼笑了一声:“这是你用脑子给的回答,如果凡事只用脑袋回答,不问问心,你的脑子会很累,你的心不会满足。”
司马柔:“你什么意思?”
董池鱼反客为主:“南边皇室什么处境,故渊给我讲过的。公主这么吃力的想把故渊拽回去,不就是需要他的力量吗?以至于你穿过乱世来找他,孤注一掷的抓紧他,故渊是你最有利的选择。我看见你在不停的算计,却不管你心里的哀嚎。这就造成了你不快乐,公主殿下,我好像听见你在哭,所以不是你帮我,是我想帮一帮公主。”
内侍色厉内荏地呵斥:“你放肆!怎么对公主说话呢?”
董池鱼困惑地看着他:“这世上都没人说实话了吗?不好意思,在北国我就这么说话,也没人管得了我怎么说话。”
司马柔:“我知道你,董池鱼,医术了得,在商观致面前很有颜面。你可能是觉得跟着商观致就能赌一把,但很可惜,这个世界有权叫大牌的没几个,你赌不起,下注可能丢的是命。”
董池鱼叹息:“我的公主殿下,你跟谁打听的我?是跟新城里的世家吗?那你问错人了,我将他们杀了一批又一批,流放一批又一批,在他们嘴里,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公主殿下若是跟别人打听打听,说不定能知道真正的我,一个良善之辈。”
司马柔觉得自己的确草率了,本以为这是个耍心机玩手段抓住凤凰的女人,但听她的言谈好像不止如此。公主说:“那我真的很想了解一下董大夫。”
董池鱼笑得灿烂。
公主走后,她回药屋,故渊把手放在腰带上,随时准备宽衣解带。
“停停停,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那种人吗?”
董池鱼立刻叫停。
故渊试探性的解了下腰带,董池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十分确信地说:“你就是这种人。”
董池鱼摸了摸鼻尖,“好吧,我就是这种人。”
故渊有些纠结:“我们以后都要这么解决问题吗?”
董池鱼摇头:“不太好,你先穿上,鲤鱼、青鱼爬门外看呢。”
门外的鲤鱼、青鱼瞬间被抓包,他们依稀看见董池鱼回望,她有着漆黑的面容,冰冷的眼睛,还有阴险的笑容。二人立马手牵着手,撒腿就跑。
故渊说:“如果你让我见司马柔,她的事情,我可以处理。”
董池鱼:“你不难受吗?我听她说,你聪明伶俐,善解人意,清廉通达,简约扼要。”
故渊诚实的回答:“难受,看见和南边有关的就难受,那种密不透风的压抑感又回来了。”
司马柔说,过去的故渊芝兰玉树般挺拔高大,那才是好的。
在他们期待的眼神里,故渊是完美的。可人哪有完美的,越是完美越是痛苦。一棵树长得整齐端正,是要用剪刀不断的去修,一刀一刀下去,树端正了,人血肉模糊了。
故渊面容越来越模糊,但所有人都不认为故渊生病了,他看上去明明那么健康,面面俱到,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