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董池鱼说。
故渊张开嘴,乖乖的吃饭,汤泡饭已经软了。
好几天没吃东西,一时间也不能吃太多,半碗汤泡饭,又喂进去一个鸡蛋。
董池鱼问:“胃疼不疼?”
故渊摇头:“不疼。”
罗氏啧啧称奇:“你是怎么做到的?能说话了,瞅着也不傻了,饭也吃了。”
董池鱼心想,办法是不能告诉你的,否则你得削死我。
她说:“我是大夫嘛,大夫总有一些小技巧。”
故渊:“她……”
董池鱼猛地捂住他的嘴,眼睛一眯:“现在还神志不清,千万不要乱说话,不然小命不保。”
故渊缓缓地点头。
罗氏把吃完的饭再收拾下去,嘱咐他们两个好好相处,尤其是董池鱼不要欺负故渊。
董池鱼胡乱应承着,让娘赶紧走,然后把门一关,对故渊说:“你千万别乱说,娘会打死我的。”
故渊闷闷地说:“那你就不应该让别人看见你的身体。”
董池鱼瞅他:“那怎么办呀?你看见几回了?要不为了我的贞洁,你自挖双目吧。”
故渊一双眼眸如水般轻盈,“你的贞,是忠贞之诚,你的洁,是廉洁之正,在你心里,没人能玷污,更加不会失去。”
董池鱼本来是想要趁势欺负他,却不想他说这一番话。她问:“这好像是我说过的?”
故渊:“是你说过的,令我很震撼。”
董池鱼:“我学的就是这些。”
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她快死了,但眼底有一抹熊熊不灭的火光。
她有一分热,就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从不等候炬火。
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这就是她学的。
只是没想到,故渊居然能记到现在。
董池鱼笑道:“故渊,为了保住你的眼睛连我的话都扯出来了。”
故渊欲言又止,最终说:“以后,不要让别人看见你的身体,和贞洁没关系,是我不希望。”
董池鱼挑眉问:“你为什么不希望?”
故渊去抠指尖,并不抬头,语气还算坚定:“有些东西,只想自己能看见。”
董池鱼饶有兴致:“凭什么只有你一个人能看?”
故渊声音渐渐发抖:“不清楚。”
董池鱼眉头一皱:“不清楚?”
故渊指尖都要抠出血来了,他又开始慌张了,脑子又开始嗡嗡作响了,呼吸开始变得喘不上气,父亲的深情与薄情交替出现,母亲的绝不相负与后悔一切被拼在一起,人是会变的,给予的爱,是随时可以收回的。
他变了怎么办?
他要是变成父亲那样怎么办?
董池鱼没兴趣等他了,转身就走:“男人呀,都是占着茅坑不拉屎,走了还想把厕所锁上。”
故渊猛地从后面抱住了她。
董池鱼问:“你干嘛?”
故渊抵在她的肩膀,眼泪渗透了她的衣服,“谢谢你没死。”
董池鱼想了很多,最终一笑:“故渊,该吃药了,是毒药哦,我要毒死你。”
故渊乖乖张嘴,把药吞了下去。
是毒药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