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池鱼想阻止草鱼,但草鱼身影很快消失在山涧。
她肩膀疼的厉害,走一步扯一步伤口,最后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真的好疼,整个人疼的要炸开了,肩膀上的伤口处还残留弓箭粗糙的小木刺扎进肉,随着动作伤口的肌肉涌动,扎得更深,就好像一把烧到发红的小刀在骨头上划来划去。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伤在肩膀处,但凡涉及到内脏,她就死翘翘了。
草鱼包扎的太粗糙,需要重新处理伤口。
她赶紧从药店拿出来一瓶止痛药服下,接着拿出纱布、消毒水、镊子等等。
伤处理起来很麻烦,穿通伤伤口较深有两个伤口,中间有个窦道相连接,一般窦道是在皮下组织中的,易形成表面伤口好了里面还有脓液的,如果形成了这样的伤口,细菌就容易在里面滋生,形成局部感染。
现在最要紧的是消毒,整个过程异常痛苦。
董池鱼脸色苍白,满头大汗,恍惚间想起了自个刚穿越来,在破庙里一针一针的缝伤口。
那个时候好歹有故渊。
她眼睛一闭,一狠心,扒开烂肉把里面充分消毒,疼的差点咬碎牙齿。
紧接着拿出针线消毒开始缝伤口,前面的伤口还好,后边的伤口缝起来很费力,在这样神经紧绷的情况下,止痛药好像没起到效果,她不敢吃太多,忍着缝完了。然后找出吊瓶,给自己打了消炎针。吊针对身体不好,但她着急恢复,深山野林也怕自己发高烧。
董池鱼精疲力尽,蜷缩在从前的洞穴深处,将野草盖在身上睡过去,睡的并不熟,时不时睁眼看一看吊瓶,等着最后一次醒了,吊针都回血了。
她赶紧拔了针,爬起来晃晃悠悠地往出走。
天都暗了,太阳渐渐西沉,已衔着西山了,每棵树都染上初冬的寂寥,重重山岭都披覆着落日的余光。
董池鱼下山,在树木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满地落叶,露水腐蚀下,侵蚀下逐渐凋零、残伤,千嶂笼罩在萧瑟阴森的迷雾中,上空的乌云则像是要压到地面上来似的,天地一片阴沉。
她必须要在天彻底黑下来前,找到丢失的伙伴。
上山下山这条路,走过无数次,这次最惊险。
走到一半的时候,他们在半山腰相遇了。
故渊背着曹君,把剑当拐杖拄着,剑鞘上面沾好多泥,他脚步沉重,一步一挪,一点动静抬起头来,动作很慢,似乎连抬头的力气都要没有了。
两人还是对视了一眼,那一眼在黑暗中看的不真切,相顾无言。
董池鱼飞快跑下去,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搬下曹君,让人把大半的重量压在自个身上。
故渊没了外部压力,晃悠了一下,手腕青筋暴起,紧紧攥着剑,支撑着地面,这才没倒下。
他什么都没说,一下一下的往上爬。只有自己爬到安全地方,董池鱼才不至于回来再拖他。
董池鱼扛着曹君,一用力伤口就裂开,她死死盯着故渊的背影,愣是撑了下来,爬上到洞穴附近,故渊高大的身影轰然倒地,她先是把曹君拖进洞穴里面,接着又来拖故渊,让两人并排躺着。
曹君身上有两处贯一穿伤口,都没处理,鲜血流的整个裤子都被染湿,董池鱼先处理他,给他上了吸入式麻醉,接着消毒清理,避开血管神经肌腱,扩张伤口,检查内部损伤情况并取出异物,探查受损部位的情况,检查各种血管神经肌腱,缝合清理污染组织,最后缝合,动作流程先前一致,打上吊瓶就算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