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池鱼酒醒后,记不清楚自己都干了什么,宿醉令头痛欲裂,翻个身便看见掌心有个不太好的东西。
她一瞬间觉得自己眼花了,拿到跟前看了看,嚯,是杜蕾斯了。
那一瞬间,她被雷劈中了。
哦,天呢。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开门,脚下踩空掉进悬崖;一抬头,旋转着的风扇直面砸来;一闭眼,感觉床底下有鬼在背靠背。
密密麻麻的凉意直窜脑门,整个人都慌乱的手足无措起来。
忽然见幔帐外边有人影,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董池鱼想,这里可是春意楼,是男是女都不奇怪。
董池鱼又想,我他妈居然不清楚对方是男是女。
光是性别这一个问题就已经困扰的让她头痛欲裂了。
她颤巍巍地伸手过去。
对方先一步掀开了帘子,青色的幔帐间,是一张自负的脸,剑眉、桃花眼、覆舟嘴,孤傲的有一种舍我其谁的凌云气魄。
是曹君。
他有些不耐烦:“你是猪吗?睡到日上三竿。”
董池鱼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曹君微微蹙眉,口气不满:“我和你一起喝的酒,不是我是谁,你还想是谁?”
记忆稍微复苏了一丢丢,董池鱼隐约想起来,二人相约来喝酒,好像还听了一阵琵琶独奏。
她先松了口气,但又想到自己手里握着的杜蕾斯,心又提了起来,试探性地问:“你昨天喝完酒是不是去找别的小姑娘了?你应该晚上睡在别人那儿了吧?”
曹君眯着眼睛看她,她把忐忑不安都写在眼里,于是一股恶念油然而生,“我昨天是想走来着,但你不让我走。”
董池鱼心凉了一半,苦笑道:“我是拉着你在下棋吗?实不相瞒,我五子棋下的不错。”
曹君摇头:“你是拉着我的腰带。”
董池鱼心梗快犯了,“拉下来了吗?”
曹君眼波流动,说:“你好大的力气,我居然挣脱不了你。”
董池鱼头痛地捂住了脸,“我的力气也不是很大。”
曹君:“但是我的腰带很松。”
董池鱼一言难尽,“我就直接问吧,咱们两个有没有越界?”
曹君假装听不懂:“什么叫越界?你拿着那东西要跟我睡觉算吗?”
董池鱼看着手里的杜蕾斯,这玩意用千真万确,抵赖不得。她恨不得把昨天的自己拽起来,一痛大巴掌往下抽,可是已至此,抽不到呀!
她生无可恋地说:“算吧。”
曹君挑了挑眉:“你准备怎么解决?”
董池鱼想了想:“提上裤子不认人。”
曹君拒绝:“我是个认真负责的好青年,没有这种打算。”
董池鱼指了指自己,“我是说我提上裤子不认人,我不是什么好人,最爱做的事就是始乱终弃。”
曹君嘴角无语地抽:“真是你董池鱼会干得出来的事。”
董池鱼有点心虚,盯着被子上翻云覆雨的鸳鸯图案看,小声说:“你也不是第一次,犯不着我来负责吧。”
曹君问:“不是第一次,就要被随随便便的对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