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池鱼对曹君说:“这事我去干吧,你别露面了。”
曹君属于世家,他在背叛世家,毕竟是千夫所指,万人痛骂。
他很淡然地说:“我想亲眼看看,无论我做的对与不对,我都会把这一切牢牢的印刻在脑海里。”
于是这事是他们两个一起去办的,冒天下之大不韪,将世家得罪透了。
那些被抄家的氏族们大喊:“我无罪。”
董池鱼也很自然的回答道:“我蛮夷也。”
这些世家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得起一个农地里刨食的女子,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坐在马上,看着他们狼狈地跪在马下。
也有人在问:“曹君,曹君!这是为何呀!”
曹君说:“你们把佃农束缚在土地上,占有大量财富,囤积在仓库里,看着大部分人饿死,怎么能问我为什么呢?”
有人说:“我们家世代清流,经常赈灾募捐。”
曹君便给出别的解释:“新城要建立新的政权了,你们属于原有统治,这个时代的得利者,你们的时代结束了,成为了弱肉,在很久以前你们也做强食,优胜劣汰,怎么能问我为什么呢?”
这个时代是这样的,总是一小部分人利用手中的权势和资源优势压迫另一部分人,明明这个世界是大多数人创造的。
所以,董池鱼要结束他们的时代,在历史上每隔二三百年就会有一个时代未结束。因为百姓已经不堪屈辱,“偪”和“争”,开始了。
这世上所有的压迫,都应该伴随着反抗。
新城就像是挤脓疮一样,脓疮挤下去,肌肤慢慢愈合,来到了分土地时,所有百姓被一一记录,制作成户口本,他们的税收暂时由曹君总管理,和董池鱼细化,各个区域有人来管理。
他们完成了这件事情,甩开商观致,两个人跑到春意楼的一个房间里,大醉一场。
这个房间是昔日花穗住的,曹君包下来,此后一直空置。
二人酒杯一撞,烈酒入喉,辣的人嗓子疼,酒气直冲脑门,半天都缓不过来。
曹君带着三分醉,笑呵呵地说:“这百年的骂名是有了。”
董池鱼不以为然:“骂去呗,我能活几年?等我两腿一蹬,眼睛一闭,谁爱说什么说什么,把我坟挖了我都不在乎。”
曹君不敢置信,又慢慢的信她了:“作为女人,你的心太狠了。”
董池鱼眼睛一扫他:“错了,是作为人,不要在我前面加性别,老子这么牛逼,站的这么高,是为了方便你盯着我下半身看是男是女吗?”
曹君感觉胸口噎得慌,伸手捶了两下,笑着出声:“我就是要看看,你是男人我就不喜欢你了。”
董池鱼眼睛眯着:“干大事儿的,别跟我提儿女私情。”
曹君不服气道:“那我跟你提提故渊?”
董池鱼冷笑:“故渊多了什么,他就多在救了我一条命,我对他有感激之情。就算他再回来了,老子眉头都不会眨一下,大家都是朋友,也只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