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客生病的这几天卧床休息,吃的一直都是流食,董池鱼给他天天吊着葡萄糖和生理盐水,维持水、电解质平衡。
经过精心治疗,病情轻缓者腺肿逐渐消散,伤口愈合,他终于康复了。
刀客脚沾地的时候都不敢置信,“我居然活下来了。”
董池鱼把油灯往自己背后一放,光源在她脑袋四周散发着光芒,宛若神邸:“从今往后信仰我,往后我就叫董神!”
故渊噗嗤一笑:“你真是充满了怨念。”
董池鱼把油灯放下,横眉竖眼:“我现在就让她们看看我这个神的威力!你们两个给我站台!”
她气势汹汹地推门而出,去找罗氏的麻烦。
那只是一个小院,愣是被描绘成了神堂,密密麻麻聚集上百人,然后有一个人感染疾病,剩下的几乎都逃不掉,那么多张脸,每一张脸都显得懵懂好骗,有人跪在地上哭,倾家**产的求神灵救自己的家人。
“人有点多,都杀了吗?”刀客问。
董池鱼看他:“你疯了吧,还杀人,你怎么不放火!”
刀客说:“杀了人再放火。”
董池鱼翻了个白眼,把东西推到他手里,“你拿着干冰制造烟雾,我和故渊跑到人群里大喊着火了,把他们都骗走。”
故渊提醒:“可能会造成踩踏事件。”
董池鱼想了想,“你把咱家驴牵过来,再找个绳,把他们大门给拉开,让大家能跑出的空间多点。”
故渊点头:“好。”
大家分工合作。
刀客在屋里用干冰假装火,浓雾从窗户往出涌,董池鱼适时在人群大喊一声,“着火了。”
紧接着砰一声,故渊拽着一匹驴,拖着大门就跑。
众人先是一阵紧接着回过神来,狂奔出去。
倒在地上气息微弱的病人噌的一下窜起来,跑的比其他人都快,身上那些斑斑点点一蹭就没了。
请神灵治病,病情好转,不过就是又一场骗局而已。
偏偏有一个又一个人的人一厢情愿地相信。
罗氏回到家中,快被气死了:“董池鱼,你为什么要搅乱神师的大会!你以为我瞎吗?那是咱们家的驴,那咱们家的女婿!”
故渊仰头看着天空,神游天外。
董池鱼指着刀客,“娘,你看,我把他给治好了,你不要拜神,神灵不行的,我行。”
罗氏说:“他病情能好转,是因为我天天向神灵祷告,偷偷的在你们的饭里面加的神水。”
董池鱼被气笑了:“如果不是我配不上这个时代,那就是这个时代配不上我。”
整个城乱糟糟的一团,董池鱼有能力去治,但没有人信她。
即便她把人治好了,那也是神灵的力量。
故渊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你的灵魂在独居。离群索居者,你是神灵。”
刀客说:“野兽独居,因为它桀骜不驯;天神独居,因为它充实自足。在我看来,你是野兽。”
董池鱼自我安慰,眼前这么糟糕,但这就是生活。有故渊这样的甜心,有刀客这样的恶心,还有她们鬼迷心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