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池鱼一路跑着回家,气喘吁吁,进院便惊慌大喊:“故渊!故渊!”
故渊从屋里出来,见她头发都要跑散了,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怎么了?”
董池鱼止不住的瑟瑟发抖:“你快去乌街巷子口,曹君被一个人堵住了,那个人拿了刀,恐怕要杀人。”
故渊听罢,抬步便往出跑。
董池鱼喘匀了气,不顾家里人询问,冲进屋拿药箱,又跑了出去。
这一来一回累得她精疲力尽,到的时候,曹君倒在血泊里,故渊正在检查他的伤,并不见得刀客的身影。
她一时没敢靠近:“还活着吗?”
曹君闭着眼睛满脸是血,声音微弱:“活着。”
董池鱼松了口气,拖着重如千金的腿靠近,把自己的消毒水、纱布、针线、外敷麻醉拿了出来,稍微一动,曹君就疼得直冒冷汗。
“你这罪糟的,谁叫你不正经,乱搞女人,搞到硬茬上了吧。”董池鱼生气地说,手上的功夫不停。
曹君虚弱道:“我最近是和人起冲突了,但不认识什么王家人,这是哪个少爷如此不要脸,争女人争不过我,就派人暗下黑手,卑鄙无耻下流,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董池鱼:“少说两句话,省省力气吧。”
曹君伤的说轻不轻,不说重不重,刀伤很多,但都不伤及五脏六腑,失血倒是挺多,看着怪吓人的。
她包扎完了说:“故渊,你轻点把他背起来。”
故渊怔怔,没出声,似乎在神游天外。
董池鱼手在他跟前晃了晃:“故渊!”
故渊回过神来,不吭声地背起了曹君,一路将人带回家中,安置在**。
大家都想来看望,被董池鱼挡回去,病人需要休息,人多口杂不利于养病。
她自个倒是守在病床前,方便随时诊治。
曹君失血过多,昏睡过去。
故渊站在屏风前,轻声说:“董池鱼,我得走了。”
董池鱼诧异:“又走?往哪儿走?世道多乱呀,曹君那么大的背景倚仗被人当街寻仇,差点小命不保,你的脖子难道就那么结实吗?”
故渊指尖抠着掌心快要刺破了。
董池鱼心念一转,“你不会是因为我给他治病,守在他病床前,你又生气了吧?就算是讨厌他,也能看他死呀。”
故渊摇头:“和曹君无关。”
董池鱼说:“那你不能走,谁知道外头有什么凶险等着。”
故渊:“他不会伤我。”
董池鱼不解他的笃定,“什么叫做他不会伤你?”
故渊长叹一口气:“伤曹君的人,是我家里人,来找我的。”
董池鱼一听,赶紧把他拉到药物,门窗紧闭。
她赶紧问:“你就是那个争女人争不过曹君的少爷?你跟他争谁了?”
故渊一言难尽,“此事是个误会。”
董池鱼琢磨着:“你上次走也是因为家里人找来了?”
“嗯。后来我把他甩开,这才回来的,没想到他又找来了。”故渊神色晦暗。
董池鱼严肃地问:“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故渊:“逃。我打不过他,他因武力高强成为我家客卿,我的武功就是他教的。”
董池鱼拧眉:“逃不是办法,既然你的武功是他教的,说明你们有相处的情分,能不能好好商量?”
故渊摇头:“我两个弟弟陆续死了,我父亲只有我一个儿子了,他无论如何都会把我带回去。”
董池鱼感慨:“要是你爹已经死了,找你回去继承遗产就好了。”
故渊:“那我也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