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池鱼立刻就将他拦住,把人拽到了西屋,“你把衣服脱了。”
故渊抗拒:“不要。”
董池鱼拧着眉头:“我鼻子不是摆设,你进来我就闻到了血腥味,赶紧脱了,我给你上药包扎一下,是不是让狼给抓了。”
故渊伸手挡了她一下:“是狼的血。”
董池鱼明察秋毫:“那狼身上没伤,是被你扭断脖子的。还要在我这撒谎吗?”
故渊回来之前还用水冲了一下,也没冲淡血腥,眼看着被戳破,只好不在挣扎,把外衣脱了。
衣服和血肉粘在一起,脱下来的时候还扯翻了红肉。
他的肩膀上有一个狼口咬过的痕迹。
董池鱼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妈的,这是最麻烦的,药店没有狂犬疫苗。一般人被狗咬了要到医院或防疫站去检查,医生会视被咬伤的程度打疫苗或是血清。
狂犬病是不能存侥幸心理的,一旦发作根本就没有药能治。
“你听我说,我要用烧烫的铁来清理你的伤口。”
“嗯。”
故渊显得极其温顺,像拔了牙的狼。
董池鱼说不下去了,沉默地给他清理了伤口。
铁烙烫肉皮,故渊额头直冒汗,咬紧牙关没有发出动静。
反倒是进来检查情况的草鱼看了一眼就惊慌着逃走了。
她又用双氧水和碘伏再消毒一遍。面对狂犬病,除了疫苗并没有什么有效措施,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清洗伤口。
再给故渊吃药,挂药输液,由静脉滴注输入体内的大剂量注射液,调整滴速,稳定地进入静脉。
故渊对扎入他身体里的细针很感兴趣,不断观察,但没有多问。
董池鱼:“正常来说是不应该输液的,输液方式会导致进入体内的药没有接收过程,省略了体液免疫以及细胞免疫环节,药液直接经由血液进入心脏。但这种情况,还是快速给药恢复的更快。”
故渊“嗯”了一声。
董池鱼让他躺在火亢上,帮他脱掉靴子,盖上被子,看着脸色苍白的他,说:“我以后不骂你了,你受伤不能避着我,要告诉我。”
故渊点头。
董池鱼坐在他边上,闻着一股烤焦的味,心就跟被扭了七八下一样,都变成麻花了。
她忍不住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然后顺着脸颊滑落。
故渊看着,觉得比被骂更难受,“我错了。”
董池鱼鼻尖都哭红了,“你错什么呀?就为了多卖点钱,都不用弓,徒手去跟狼搏斗。”
故渊解释:“放在以前根本就不会受伤,最近体力有些下降。”
董池鱼哭得更惨了。
故渊把头凑过去,乖巧地说:“你要打我吗?”
董池鱼回身抱住了他,小心地避开了伤口,泣不成声:“要是没咬住你肩膀,咬中的是你喉咙怎么办?离得那么近,我就再也见不着你了。”
故渊靠在她的肩膀上,“我下次小心。”
董池鱼斩钉截铁地说:“没有下次!故渊,以后咱们俩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我一定会保护你的,不让你受一点伤!”
故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