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池鱼疼的泪流满面,混合她脸上的灰尘,狼狈不堪,痛哭流涕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沉默了半天,编了个假名字:“故渊。”
“听好了,故渊,我记住你了,如果我死了,你就是那个见死不救,没有忠贞节懆的人。”董池鱼再强的意志也撑不住了,五指一松,陷入一片黑暗。
止痛药。
这个时候只有止痛药才能救自己。
大概是这个念头太强烈,董池鱼梦见自己身处于现代药店里。
柜台上摆着一排药,玻璃展柜全都是药,成回字型,她就跟馋炸鸡一样,差点流下口水。
是止痛药,她如恶虎扑食一般,扑上去紧紧地攥住了药瓶。药拿到手,她感觉一股大力往回抽,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董池鱼醒来发现自己在破庙的后房里,躺在硬板**,破庙年久失修,灰尘很大,伤口没有缝合,只涂了一堆药,然后简单的包扎上。
她口干舌燥,判断自己昏迷超过两个小时,感觉身体发热,手脚冰凉,有点恶心头晕,胃部发凉,处于体温上升期。
“醒了。”
此时是白天阳光下,尘埃飞舞,少年肩宽腰细,着月白色长衫,麒麟玉带,缀着翡翠玉佩和香囊,腰后别着一把折扇,与破落的环境格格不入。
董池鱼没心思欣赏美丽,嗓子干哑,吐出一个字:“水。”
故渊把水递给她,她一喝水都疼,呲牙咧嘴。他说:“现在很痛苦吧,要求我给你一个解脱吗?”
董池鱼觉得这人有毛病,但眼下也无人可求了,“求你……”
故渊想,没有人能在痛苦下坚持下去。
董池鱼:“绣个花。”
故渊问:“什么?”
董池鱼用没受伤的那只手,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一个香囊,很旧很破,但有针线,多亏了古代女子要求会针线活。她颤巍巍地拿到故渊面前,说:“庙里有香灰,你用香灰在我伤口上抹一下,然后用针线把我裂开的伤口缝合,你不会我可以教你。”
故渊捏着针线看了半天,他是个读书人,针线活是女孩子做的。
董池鱼握住了他的手,眼神恳切:“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故渊说:“知道了。”
他拿来了香灰涂在董池鱼的伤口上,光是这个动作就让董池鱼青筋暴起,倒吸冷气。
故渊:“继续吗?”
董池鱼缓了缓,说:“我说一下顺序,进针,拔针,出针,夹针。进针缝合时,左手执齿镊,算了,没那玩意儿,你直接用手提起我的皮肤边缘,右手执持针,用腕臂力由外旋进,顺针的弧度剌入皮肤,经皮下从对侧切口皮缘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