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尔睡着了。
还不到一个小时,退烧药彻底发挥出了作用。
她睡得沉,但却越来越热,身上出了汗,头发也被汗打湿了。
她下意识地去踢被子,也不想待在宴辞暮的怀里了。
宴辞暮放开了她,却盯着她,不停地帮她盖被子。
然后怕她反复掀开盖上更容易加重病情,便直接把被子压住,让她挣脱不得。
尔尔即使是在睡梦中也皱紧了眉头,感觉很不爽。
宴辞暮无声叹息,心想,他还没觉得她够折腾呢。
又过了一阵,尔尔才慢慢感觉舒服了点,没那么热了就不挣扎了。
宴辞暮等了一会儿,确定她不会再踢被子后,就去洗手间打了盆温水过来给她轻轻擦拭。
除了露在外面的手和脸之外,只给她后背擦了擦。
她不是很喜欢老是被动来动去的,宴辞暮也不想打扰她的睡眠。
不确定她这一觉会睡多久,宴辞暮轻手轻脚地下了楼,吩咐厨师去熬粥,热在那儿,只要她醒来随时都能吃。
小包子在房间睡午觉,郁菁和余雯在楼下客厅坐着。
宴辞暮吩咐完厨师出来,在客厅坐了会儿。
沈彻之前给他打了个电话,但是他没接到,正好回过去。
沈彻说:“江余念被送到了医院,抢救过来了,但是是血过多,伤口也很深,伤到了骨头,一时半会儿好不了,就算是坐牢,也得先等她恢复一阵才行。”
宴辞暮微垂着眸,遮去眼底的冷意和杀意,“便宜她了。”
如果尔尔当时反应不够快,那一刀就会砍在她身上。
能不能活下来都是未知数。
江余念这是自食恶果。
没死真是让人不甘心。
宴辞暮道:“她这个人诡计多端,留着一口气都不会罢休,除了关贺的人以为,你也安排几个人盯着,务必要亲自送她进去!”
既然没死成,那他一定要让这个时刻想要尔尔性命的女人永远都出不来。
沈彻回答:“好,我会安排。”
然后他又问了一下尔尔的情况,得知后叹了口气,“她最近这段时间真的很多灾多难。”
宴辞暮顿了几秒,说:“我的责任很大。”
“你也别这样说,福祸相依,况且你又不是算命的,哪里会想到未来会发生什么。”
“行了,”宴辞暮不愿多说,“你继续盯着那边的情况,有问题再说。”
“好。”
挂了电话,宴辞暮捏着手机沉默了一阵。
郁菁和余雯对视一眼。
“阿辞,你会不会压力太大了?”
宴辞暮抬起头来,有一瞬茫然余雯为什么会这么问,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