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尔的这个回答并不是宴辞暮最满意的,却比拒绝要好得多。
他只知道尔尔当初是被迫走的。
因为他没有认清自己的内心,他一直拒绝给她联系方式。
所以她走了以后,仍然觉得自己铁石心肠,不会喜欢她,自然也不会在大洋彼岸继续“骚扰”他。
这件事里,他们都有错,而他错得更多。
不过她的妈妈为什么一次又一次这么着急的要带她走,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却不清楚。
显然她们母女都不会轻易地说出来。
这更倾向于是尔尔母亲的私事,他也不好私底下让沈彻去调查。
尔尔吃饱喝足后,宴辞暮叫人撤下了碗筷,又端上了新的果盘解腻。
她吃了一小半就拍着肚子说:“真的吃不下了,晚上吃这么多我运动量再大也要变成脂肪了。”
宴辞暮忍不住一笑,提议道:“那就走走?”
“好啊。”尔尔毫不犹豫地同意:“消消食,正好天气也凉快得很。”
两人一道起身,沿着后院慢慢散步。
凉风习习,听着树枝微微晃动的沙沙声,竟也让人生出了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如果他们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就好了。
尔尔忍不住大胆的畅想未来。
和宴辞暮的未来。
“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旁边忽然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尔尔立刻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红着耳朵摇摇头,“没什么呢。”
“你不擅长撒谎。”宴辞暮看着她说,“你的眼神太飘了。”
“啊,是吗?”尔尔说着,眼神又四处飘开,就是不看他本人。
宴辞暮从胸腔中溢出一声低笑。
尔尔顿了一秒,转回眸看着他:“你好像很开心,今晚见你笑了很多次。”
宴辞暮并不否认:“我终于知道自己当初并没有被玩弄过,难道不值得开心吗?”
知道她七年如一日地喜欢自己。
在他思念入骨的时候,她并不自己少一分,难道不应该开心吗?
尔尔觉得意外:“我一直觉得,你很烦我缠着你,你反感我,我走了你才会更开心才对。”
没想到他反而因此深深记了她这么多年。
无论是什么样的情感都行。
那她这样也算不算是阴差阳错了?
她对他的奢求本来就不多,光是对她记忆深刻忘不掉这一点,就够让她开心很久了。
大概又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能靠着这个不断自愈了。
宴辞暮深深地看着她,薄唇动了动,低声开口:“尔尔,你对我的态度也有所误会。”
顿了下,他说:“等你和阿姨的事情解决好以后,我们再好好谈一次。”
尔尔疑惑:“谈什么?”
“我有话要对你说。”
对此,尔尔更加疑惑了。
“什么话啊?为什么不能现在说?”
宴辞暮抬手胡乱在她脑袋上薅了一把,说道:“现在说怕你没办法专心处理和你妈妈之间的事了。”
还是别让她分心了。
她现在是放轻松了,但余雯一天不走,她一天没有说服余雯让她留下来,她就还有很大的压力。
她们母女之间的事,他没有资格去插手,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她处理好。
他这次想要相信,她可以为了他不顾一切留下来。
无论有什么不能说的困难,他都会把她好好的护在身边。
宴辞暮越说越让尔尔心痒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