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宴辞暮淡淡地应了声,转头看向窗外,车窗模糊地映出他微扬的唇角。
原来是师兄啊。
不是鱼塘里的鱼。
也怪他,不事先问清楚,都没好好跟人师兄打个招呼。
过了会儿,宴辞暮又随口一问:“他是那家餐厅的老板?”
“对。”尔尔靠着椅背,眼睛快要睁不开了,强忍着睡意说:“他把钱都投进去了,看起来还不错。”
“嗯。”宴辞暮点了下头,然后对副驾驶上差点瞌睡了的沈彻说:“以后有需要订餐的都去照顾一下生意,找我报销。”
沈彻打了个哈欠,这次懒得跟他打趣,敷衍地点点头应了声,就把头转向另一边。
宴辞暮顿时冷笑一声。
再一转头,他发现尔尔也已经睡着了。
他看了眼腕表,凌晨两点多。
最近她住院休养的这段时间,每天不到十点就已经睡着,作息非常准确健康,的确是困得不成样子了。
宴辞暮一点点地挪了过去,后背不碰也疼,他慢慢地倾斜肩膀,趁她睡得脑袋左右摇晃的时候,抬手扶住她的脑袋,轻轻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沈彻其实没睡着,平时工作熬夜到这个点都正常。
但就是在车上感觉没精神。
他见后面没什么动静了,就转了一下脑袋,睁眼随便看了眼。
就看到他们家嘴硬王宴三少小心翼翼地扶着女孩的脑袋不让她滑下去,低垂的眼眸看着人家的睡脸,要多专注有多专注,轻扬的唇角那点淡淡的笑意也收敛不起来。
这不值钱的样子,还说恨人家呢。
反正这么久了他就没见他真对人家有什么恨的行为。
说的跟做的完全相反。
沈彻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没有拆穿,没有打扰。
一路回到家,车子停在别墅门外。
宴辞暮见到沈彻直起身子,连忙拍了拍尔尔的肩,把她叫醒。
“到家了。”
尔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宴辞暮趁机往车门那边挪了过去。
沈彻率先下车,看到这一幕,翻了个白眼。
嘴硬的男人,至死都要那张脸,死活不肯让对方知道自己有多喜欢她。
不过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跟她单方面较劲了这么多年,换谁也一时不能释怀。
尔尔还没醒神,靠着椅背打了好几个哈欠,压根不想动。
宴辞暮下车后绕过来帮她打开车门,忍着疼微微弯了下腰,声音放得很轻,带着几分平时没有的温柔。
“先下车,回房间再睡。”
尔尔睁着杏眸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听着他低沉温柔的嗓音,大脑一时反应不过来。
真像做梦的场景。
只有在梦里,她才能看到宴辞暮这样温柔的一面。
“你是真的吗?”尔尔忽然问道,因为没睡醒,音色沙哑。
宴辞暮一愣:“什么?”
“我不管。”尔尔吃吃傻笑,蓦地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偏头在他的脸颊上用力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