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遥别扭地动了动身子,巴巴地看着那个男人:“我想上厕所,可以吗?”
“你等着!”
他这么一说,洛遥的心狠狠凉了一下。
不会是拿个尿桶过来,让她在这里方便吧?
事实上,她猜对了,那个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个锈迹斑斑的痰盂,扔到洛遥面前。
洛遥咬牙说:“麻烦您给我松绑!”
看到男人迟疑,洛遥又加了一句:“我肯定跑不出去,您把门从外面锁好就可以!”
男人反复打量了洛遥好几遍,看她这么瘦,又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他还是勉强同意了。
给洛遥解绳子的时候,男人很小心,始终防备地看着洛遥。
她低眉顺眼的姿态,让男人稍微放松了警惕。
洛遥看男人似是松了一口气,依旧客气道:“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
男人后退着往门口走,到了门边,他反手抓住门把,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就是这个时候!
洛遥早已攒足了力气,此时,就像蓄势待发的猎豹,风一样刮到男人身后,一跃而起,猛地勒住他的脖子。
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洛遥已经一掌劈到他的后颈上。
他身子颤了颤,想回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洛遥心里其实也没有底,虽然这位大叔看着很憨厚,不过身材却很壮实,她不确定对方会不会拳脚。可机会只有一次,稍纵即逝,由不得她细想。
再说了,失败了,大不了被暴揍一顿,一点儿皮肉之苦,她能忍。
幸亏自己有先见之明,学过拳脚,不然就只能认命。
老天保佑,但愿没有别人把守。
以景一腾的性格,一毛不拔之人,就算外面有人守着,想来人也不会太多。再说了,他现在是通缉犯,少一个人知道他的底细,他就多一分安全。
即使如此,洛遥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她轻手轻脚地拿起刚刚捆自己的绳子,把男人捆得结结实实拖到门后,然后悄悄探了半个头出去,朝外面看去。
仓库外面是一个简易的棚子,棚顶挂着一盏白炽灯,度数很低,随着夜风不停摇晃着,看不清太远的地方。
隐隐的,像是有说话声,好像是从隔壁房间传来的。
洛遥心里沉了沉,至少有三四个人。
隔壁和棚子之间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高度不低,洛遥正犹豫着要不要趴着窗户观察一下,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响动。
她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刚才又慌又急,忘了把那个男人的嘴堵住。
万一他喊叫,势必会惊动隔壁房间的人。
可是越慌越乱,她一时之间找不到东西用来堵那个男人的嘴,只好扑到他身上,暂且用手狠狠捂住。
男人还没有彻底清醒,不过眼睛已经睁开了一条缝。
刚才是自己心软,没有下重手,所以男人只是昏迷了一下就醒了。
“大叔,求你,不要喊!你就假装一直昏迷,他们应该不会为难你!”
洛遥把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被别人听到。
男人似是想说什么,憋得脸红脖子粗,眼睛里尽是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