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晏斜睨了洛遥一眼:“你母亲现在面临一大笔医药费,你根本就负担不起!我可以帮你,只不过,我不是慈善家,我不可能不计回报帮你!”
“所以,你希望我肉偿?”
洛遥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一只大手随意撕扯着,闷闷的疼。
“肉偿”这个词,已经算是很文雅了,洛遥不想说得更难听。
“不是希望,是除了这么做,你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我给你指了一条明路,不是吗?”
景晏的声音沉下去。
他点燃了一支烟,换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洛遥的心里天人交战,表面上,却还是波澜不惊:“明路?你以为你有钱,就可以做救世主?”
烟雾缭绕之间,景晏的眼神越发看不清真切。
他轻吐了一口烟,口气中染了一丝轻慢:“对!”
说得倒是直白!
洛遥怔怔地站了半晌,直到大表哥的电话打过来,她才强迫自己回神儿。
大表哥问她买完了没有,有没有迷路。
她虽然努力克制着情绪,可声音还是有点儿沙哑,透着疲惫。
大表哥有点儿担心她,问她现在哪儿,要不要过来接她。她勉强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不用。
景晏懒懒地靠在床头上,望向窗外,吸烟的动作慢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在听洛遥打电话。
洛遥把手机装进包里,低低地说:“我走了!”
景晏眯起眼睛打量了她一遍,淡淡地说:“你把我搞成这个样子,就想一走了之?”
他的头发湿哒哒地贴在头皮上,虽然并不会因此减少颜值和气质,甚至透着一股莫名的蛊惑,可终究是不舒服的。
洛遥从浴室里拿了浴巾出来,站到她面前,很认真地给他把头发擦干。
“可以了吗?”
“嗯!”
“我可以走了吗?”
“你母亲的医药费,我会直接和医院那边联系,你不用管!”
洛遥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乱七八糟的情绪压得她透不气来,她慢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了一会儿,看到有一辆洒水车从不远处开过来,所有的人都刻意避让。
只有她,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被水淋过之后,脑子清醒了不少。
之所以难过,不就是因为期待落空吗?她以为景晏是因为喜欢甚至爱,才来纠缠她,结果并不是。
于是,她的心浮浮沉沉,难受得要死。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从一开始,她们第一次滚床单的时候,她的动机就不单纯,又凭什么指望别人对她付出真心?
不过是成年人的一场游戏,有什么可认真的?
她应该庆幸自己还年轻,有这具躯壳可以出卖!
大表哥又打了三通电话,一次比一次焦急。
洛遥擦了擦眼泪,随便找了间商店买了件新裙了穿上,把湿掉的塞进包包里,又在脸上扑了一层粉,这才打车去和大表哥会合。
看到她,大表哥总算是踏实了。
他一边抱怨着她这么大个人了还贪玩儿,一边贴心地递上提前买好的矿泉水。
回去的路上,洛遥兴致不高,不怎么想说话。大表哥给老婆孩子买了新衣服,开心得不得了,话倒是很多。
洛遥偶尔会附和几句,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盯着窗外发怔。
去了一趟晋城,她又收获了一个新的身份,景晏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