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认得这个药,之前楚楚给松怀月服用的就是这个药。
她接过去,连谢都顾不上说,急忙为她母妃服下。
永安帝缓缓起身,“万总管,送皇贵妃回宫,太医为皇贵妃调理身子。”
现成的宫人和担架,几乎都不用去准备了,抬着松怀月进来,抬着皇贵妃出去的。
安阳也顾不得松怀月了,紧握着母妃的手跟着太医等一起走了。
永安帝看着魏王,面色阴沉的可怕。
魏王被五花大绑着,见此已然慌了神,只不住的道:“不关我的事,和儿臣没有关系,真的和儿臣没关系,不是儿臣想害皇贵妃的……”
永安帝声音沉冷的可怕,“你的意思是朕的错了?”
魏王被父皇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眼神差点吓尿了,只是他被绑的无法动弹,急急的语无伦次的道:“父皇息怒,儿臣不是这意思,儿臣只是,只是……”
只是半天脑袋里一团浆糊,不知道怎么解释,他觉得冤枉死了,这件事若论起责任来,他只能勉强和父皇一人占一半的责任,若不是父皇拽他那一下,他也不至于摔倒。
可他不敢说。
永安帝气息急促,眼神冰寒刺骨。
白楚楚却捏了捏已经吓瘫软的松怀月的手臂一下,这件事拖不得。
松怀月勉强自己打起精神来,小心的跪好,“请陛下赐怀月与魏王和离。”
魏王猛然转头,面目狰狞着一声,“贱人住嘴!”
永安帝转过身去,缓缓的闭了闭眼,皇贵妃失去的那个孩子,自己也有责任。
他脚步有些沉重的,缓缓走去长案之后,待转过身的时候,永安帝面色如常,沉声道:“魏王御前失仪,打三十板子,回府闭门思过三月。”
魏王闻言,身子顿时萎靡的软了下来。
他知道,父皇心意已决,再无更改的可能,此时他的酒已然彻底清醒了,整个人却也萎靡下来,有气无力的道:“儿臣遵命……”
松怀月闻言心下一慌,满眼恐惧,“不,怀月不要回去……”
永安帝不等松怀月开口,“魏王妃放心,朕稍后派几个管事嬷嬷服侍你,魏王若再敢对你动手,朕定不会饶了他的,你也回府吧。”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地上那摊血,心里有些难受。
后宫宫妃的肚子已经有两三年没动静了,这证明着他的身体已经在逐渐走下坡路的事实。
同时他的精力也大不如前,而南楚未破,大业未成,他怕自己来不及……
可谁又知道他的恐慌?
然而魏王妃听完皇帝的话,满是绝望,她死死的咬着唇,求助般的看向白楚楚。
怎么办,她一旦跟着魏王回去,再也没有机会离开那个满是噩梦王府里了。
她的眼泪如决堤般从眼眶里涌出,“楚楚,楚楚我,我不要,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