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楚面色严肃,“黄帝内经讲,怒伤肝、喜伤心、忧伤肺、思伤脾,刚刚陛下刚刚吐出的那口血伤及了肝脏,陛下以后还需慢慢调养。”
永安帝眸光锋锐,“朕就算是死,也要让南楚付出惨重的代价。”
说完,永安帝意识到什么,一抬眼,就对上了小姑娘乌沉沉的眼眸,“呃……”
永安帝被白楚楚医治过,知道这丫头在治病方面半点情面不讲。
皇帝莫名有些头皮发麻,当即干咳了声,“朕以后一定注意,你给朕开些药,朕少动怒就是了。”
白楚楚冷沉着脸,“陛下若是一意孤行,恐怕等不到南楚付出代价,稍后小臣会为陛下制些药。”
永安帝嘴角抽了抽,顿时有些恼羞成怒的虎着脸道:“你这丫头小小年纪怎么老气横秋的?将来去了夫家也不讨喜。”
白楚楚眼皮跳了下,“陛下,那个白靖是不是就能定罪了?”
永安帝被转移思绪,面色沉冷,“这要看他是否通敌叛国,如果他真的通敌叛国了,朕诛他九族都是轻的!”
……
与此同时,汝阳侯府祠堂。
白靖和自己最为得意的儿子白明远站在众多牌位前,父子二人同时手持一炷香。
只是白明远今日的装扮不同,只是一个平民的装扮。
脸上还做了些修饰,加粗了眉毛的他没了往日贵公子的气质,多了几分粗野气。
白明远不明所以,可碍于父亲的严厉命令,他也只有听话的份。
白靖带着儿子恭恭敬敬的跪在蒲团上,高声道:“白家的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白靖向你们请罪来了……”
说着便是三叩首。
“父亲。”白明远看着自己的父亲,心中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不安。
白靖叩首完抬起头看着一排排的牌位,声音含着几分悲还有违和的怀念,“我白家最为荣盛之时,便是你曾祖父在世时……
那个时候我年岁虽小,却清晰的记得日日送进我白家的拜帖都堆的无处安放。
被你曾祖父派人拿走当火烧,每日我白家门庭若市,车水马龙,时常堵塞了街道。
这个光景就这样印在了为父的脑袋里。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光景彷如昙花一现似的就不见了……
我们白家逐渐门可罗雀,为父眼看着我白家逐渐衰败……
为父整宿整宿睡不着,这也成为了为父的执念,就想着如何快速恢复我白家荣光。”
白明远心中的不安越发的明显,他扯了下嘴角,“父亲,只要我们父子一心,相信我白家总会有重现我曾祖父在世时的光景,儿子也会更加努力……”
白靖听的心中一片悲凉,悲怆的一笑,“可惜,是为父太过着急了啊,若为父不将白楚楚那个野种带回府中,我白家不会迎来灭顶之灾啊。”
白明远心中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他膝盖一转,面对自己的父亲,“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楚楚她……”
白靖没有立即回答儿子的话,而是先起了身,随即扶起了长子,他目光满是复杂,有惋惜有遗憾还有痛悔,“儿啊,三日后就是你的及冠礼了,为父真是没用,没能看到你加冠,娶妻生子……是为父毁了你啊……”
白明远闻言,心里的不安放大,急切的看着自己父亲,“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您告诉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