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说着说着突然觉得有些发冷,搓了搓,“看来是入秋的缘故,回宫后得加衣裳了。”
白楚楚浅浅的笑了下,眼见着闭目养神的越玖澈眉头蹙了又蹙的,明显到了忍无可忍的边缘,她感觉有些好笑。
安阳见此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这简直往楚楚的伤口上撒盐差不多,顿时转移话题,“对了楚楚你……”
“安阳,你先回宫吧,我和楚楚要去个地方。”越玖澈忍无可忍,直接下了逐客令。
越玖澈从未觉得安阳这般聒噪,变得这么话多。
安阳闻言住嘴看向越玖澈,对这个九皇兄,她熟悉了些,觉得他不过就是外冷内热的人,当即道:“你和楚楚去哪里啊?”
越玖澈面色微凝,目光有些凉:“……去哪里要向你汇报不成?”
“是陛下吩咐下来的一些事,我是九殿下宫里的掌宫……”白楚楚解释了一句。
她是担心安阳脸皮薄,因此生气了可就没意思了。
安阳却是没有多想,因为习惯了这位九皇兄的脾性。
在她的记忆里,九皇兄几乎没有笑过,总是冷冷的,像是从那冰天雪地里走出来的一般,既冷又厉,似乎又像是历经了沧海桑田,任何事都无法令他动容。
“那好吧……”安阳说着突然一拍额头,“诶呀看我,差点忘记了,楚楚你知道吗,我听说大皇嫂被关柴房里。
这也是我收买了大皇兄府里的一个婆子,让她有事告诉我。
听说自打白翩翩进府后,她也会讨好大皇兄,有大皇兄给她撑腰,她没少磋磨大皇嫂。
现在也不知如今怎么样了,我几次想要进府,大约是得了大皇兄的话,都被拦了下来,楚楚怎么办啊?”
越玖澈早已不耐了,敢要开口说关楚楚何事。
然而白楚楚却蹙着眉道:“我不知道啊,怀月她是正妃啊,怎么还能让小妾给欺负成这样?”
越玖澈到了嘴边的话便默默咽了回去,这个安阳太不讨喜了。
安阳却丝毫没有被自家皇兄嫌弃的觉悟,心中反而生出了一股兔死狐悲之感。
她的脸上多了一抹愁绪,幽幽的道:“我们女人的体面都是建立在男人的宠爱上,若是得不到男人的心,就是下头的奴仆都会爬到头上来……”
白楚楚听着就很不赞同,“我觉得这体面是靠自己得到的,什么男人的宠爱,男人的宠爱能有多久?与其指望男人,不如指望自己来的实际。”
安阳怔怔的看着白楚楚,这也是她为何喜欢亲近白楚楚的原由,和她在一起,总是能听到令她动容的话。
甚至楚楚每次说出来的话,总是颠覆那些教条。
“只是可恶的是白翩翩,女人活的已经够难了,为什么女人要为难女人来找存在感?”白楚楚眼神里闪过一抹寒意。
果然恶人是骨子里就是恶的。
白楚楚思索了片刻才对安阳道:“我知道了,我来想办法,唔,明天给你消息……”
安阳公主听到白楚楚这么说,颔首了下,随后道:“你也不要为难,只是……”
只是她看到松怀月,不过担心将来的自己,万一她有天也如松怀月那般遇到绝境的时候,希望也会有那么一个人能伸手拉自己一把。
总好过寂寥无声的消亡……
白楚楚见安阳落寞的神情,对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多了几分怜惜,她拉过安阳的手握紧,“安阳别乱想了,还有今天谢谢你……”
安阳理所当然的道:“我们是朋友啊,听说你被关进了大理寺,而且都惊动了父皇,我哪能不过来看看怎么回事,若我装聋作哑,我们还算什么朋友?”
安阳那诚挚的目光,以及理所当然的口气,都让她有些动容,她诚恳的道:“但安阳,以后不要这么直接和人对上,以免给自己带来麻烦。”
安阳满心都是暖暖的,楚楚果然是个重情重义的,总是为别人着想,“放心好了,四皇兄就算再是心胸狭隘,他也不能拿我如何……”
白楚楚不赞同,她还能指望越洛焱会看重亲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