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楚看到那名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老者心中很是惊讶,是当朝大学士左兴,晋王的舅父。
他能和皇帝相对手谈,可见与皇帝的关系何其亲近。
而且晋王多半得他教导,晋王也得他六分真传,为人精明,处事圆滑。
前世晋王被贬,这位大学士一家也被流放了。
白楚楚多多少少的把他当成了一两分纸片人的赶脚。
听到皇帝问话,白楚楚恭谨回道:“回禀陛下,九殿下现在除了虚弱些,其他还好。”
永安帝闻言将手里的棋子放进了棋篓里,无心下棋了,“你过来可有事?”
白楚楚当然有事,可是却不想当着大学士左兴的面说,“小臣过来给陛下诊脉的。”
永安帝摆手,“不用了,朕现在已经无事了。”
其实还剩下一副半的药,他真心不想喝了。
白楚楚有自己的原则,她最是看不得任性的病患,自以为病好了就停下药,等到复发的时候又要重新医治,平白耽误她的时间。
她没有动,而是沉下了脸,有外人在,她还是给永安帝面子的,有些话她便没开口。
永安帝身为皇帝,长的不是利眼,而是火眼金睛,经过对白楚楚的接触,他多少还是了解她的性子,偏执,倔强,原则性很强。
永安帝尴尬的咳了声,“左爱卿,你先退了吧。”
大学士左兴面上闪过一抹讶然,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多看了白楚楚几眼。
难道……
慢条斯理的起身告退。
待人离开了,永安帝将手腕放在了桌边。
白楚楚把脉了一回,皇帝本就正值壮年,身体底子又好,恢复的也不错。
待她禀了后,又补充道:“陛下务必要将这药服完,最好等这几副药服完后,小臣再开一个方子,陛下再服上几副。”
“不用了。”永安帝毫不迟疑的开口,这都让他心里生出阴影了……
转而打着商量,“朕现在感觉好的很,嗯,是不是现下服的药就可以不用再服药了?”
白楚楚毫不客气的道:“这不过是表面,若陛下半途而废……”
白楚楚顿了下,抬起眼,面色严肃而凝重:“只要有一点余毒留在身体里,都会给陛下带来致命性的隐患!”
她目光沉静,声音清冷,“有句话小臣大概没有说与陛下!
这种毒若是陛下耽搁两天以上,就算是我也无法完全解开。
而且就算我开此药来解,陛下最多也只有三年寿数!”
永安帝面色骤然沉下,“白楚楚你放肆,竟敢危言耸听!”
白楚楚心里不以为然,是不是危言耸听皇帝心里清楚,她神色不卑不亢,也不多做辩解。
永安帝面色有些不大好,看着白楚楚那神色更加憋屈,“你说你小小年纪,怎么和块石头似的?”
白楚楚又强调一句,“陛下勤政爱民,心怀天下,就当为了大越更要爱惜龙体,还请陛下按时坚持服完。”
永安帝听着她一副老头子们的口吻,顿时一个头俩大,扶着额头妥协,“好好知道了。”
转而放下手,永安帝看着白楚楚道:“既然你能解这毒,那你可识得是什么蛇?”
白楚楚本来是早就想说此事的,只因为女子不得干政的法令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