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身上沸腾的热血冷却下来,只剩下了懊悔还有害怕。
对着面前的老祖母,他声泪俱下,“孙儿求皇祖母原谅,孙儿不是有意对皇祖母不敬的。”
是的,父皇一大早上将他们几个给叫来,劈头将他们骂了个狗血临头,名头是对皇祖母不孝。
跪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只剩下了后怕,魏王毫不在意自己面子的抱着皇祖母大腿痛哭流涕。
太后垂着老眼,平静的看着魏王,在宫里生活了一辈子,什么东西在自己眼中都无所遁形。
太后突然冷笑不已,“哀家真是不幸,一条腿都迈进棺材里了,竟能看到你们这些不争气的东西。”
“皇祖母息怒,孙儿知错。”
几人齐齐的出声,除了湘王,都露出了羞愧之意。
“知错?”太后面带几分怅然,“哀家一辈子都不理什么事,到老了,也没有什么力气管事,你们都不必拿哀家说事,不防都问问自己的心吧……”
一旁的庆嬷嬷顿时上前,轻声道:“太后娘娘回吧,您到了用早膳的时辰……”
出了天越殿,太后也没有让白楚楚回去,不紧不慢的走了一会儿,才长长的叹了口气,“真是没个省心的。”
太后可以随便说自己的孙子们不省心,但白楚楚却不能说,她宽慰道:“太后娘娘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要紧的,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
太后眼神闪了下,拍了拍白楚楚的手背,“这种漂亮的话,你对哀家就不用讲了,你来说说魏王几人从昨日到今日唱的这一出大戏所为何?”
白楚楚背地里揣度是背地里,有些话却是不能宣之于口的,“他们自是担心皇上,身为子女,理应如此。”
太后只是淡淡的笑了下,这才拍了拍手道:“行了,你回去吧,将陛下和小九照顾好。”
庆嬷嬷顿时接替了白楚楚的位置,待走出了很长一截子,太后的脸上才缓缓地露出了一抹笑容。
一旁的庆嬷嬷也跟着笑,“看的出来太后娘娘是真喜欢白姑娘。”
太后面带了两分安慰继续道:“不过这丫头刚刚的回答,可谓滴水不漏……”
“这么聪明伶俐,进退得宜,荣辱不惊的姑娘,哪个不喜欢呢?”
庆嬷嬷眼里惊讶了顺,转而试探的道:“如此说来,您刚刚是试探白姑娘?”
太后叹息了声,“哀家如今最不放心的就是我的小九,哀家虽是好不容易找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说服的皇帝……”
庆嬷嬷一直跟在太后身边,自是知道皇帝和太后商量的结果,却有些忧心,“可如此一来玖华宫可就两名掌宫了,白姑娘年岁小,根基浅,怕是……”
“你是担心楚楚她会成为玖华宫里的一个摆设吧?”太后将庆嬷嬷的后面的话说了出来。
庆嬷嬷面带几分尴尬,算是默认了。
太后并没有隐瞒自己心腹的意思,老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一把宝剑只有经过千锤百炼才能变得锋利无比。
哀家虽看好这丫头,现在她行事也稳妥,可到底年岁还小些,总得炼炼才知道是宝剑还是废铁。
经过这次哀家也看透了,不管平时如何粉饰太平,关键时刻豺狼虎豹的特性都暴露了,哀家不得不提早安排着些。”
庆嬷嬷也识趣的不敢接话,心里不免还是有些担心,又听太后喃喃的道:“可小九还是太单薄了些……”
没有人明白太后这句话真正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