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公主却面色一变,不会魏王向皇祖母告状了吧?
不免有些忧心忡忡。
白楚楚去是亲昵安抚的握了她手腕一下,面色从容的跟着庆嬷嬷进了里面。
太后坐在蒲团上,面色看不出喜怒。
魏王妃只低垂着头跪坐在长榻下头的毡子上,更是看不到她的情绪。
魏王在她的旁边,已然将之前在半路时的情绪收敛的干干净净,但神色紧绷。
白楚楚随着安阳公主的脚步,从容的走到太后的面前准备见礼。
“庆嬷嬷,你在外头守着,谁也别让进来,他们过来请安,就说今儿免了。”太后吩咐了庆嬷嬷一句,随即又对到了近前的白楚楚摆摆手,“都别多礼了,楚楚,你给魏王妃把脉看看。”
多余的话,太后也没说,刚刚老大夫妻过来,她突然想起了这茬。
她觉得白楚楚的医术不错,尤其是这段时间吃着白楚楚开的方子和练的养生拳,只觉得浑身青松。
就连腿脚都感觉明显的轻便了,以前感觉两条腿就和那木棍上带了加了水的泥巴似的,又僵又沉。
如今感觉回到了二十年前似的,怎能让她不相信楚楚的医术?
白楚楚听了太后的话微愣,不由看向魏王妃。
魏王妃似有所感的抬起头,对她勉强笑了下。
白楚楚应诺了声,走上前,眼见着魏王双手微不可查的抽搐了下,可见在极力忍着发作。
白楚楚心里冷笑了声,跪坐在魏王妃的对面,“请魏王妃将手伸出来。”
魏王妃下意识的微微侧头看了眼魏王的眼色,下意识的咬着唇,伸出了她的手,露出一截皓腕。
一旁的魏王身子越发的僵硬,他在睿智洞悉人心的皇祖母面前,不敢有半点放肆。
此时半点小动作也不敢有,就怕惹怒皇祖母,遭到厌弃。
白楚楚一搭上松怀月的脉搏,便发现她脉相极快也乱,是那种紧张到了极致才有的心跳。
松怀月此时紧张到快要崩溃了,她想今天也许就是自己的末日了吧?
白楚楚心里讶异极了,只是她并未说什么,稳住了情绪,垂眸凝神继续诊脉。
整个大帐里没有人说话,少女面色严肃,神情专注,让人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的看着她。
在白楚楚又让松怀月换了另一只手后,良久,她才松开了她的手腕,抬起乌亮的瞳眸。
“如何?”太后开口问道。
到了她这把年岁,自是希望儿孙满堂,枝繁叶茂是好的,长孙成亲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可是长孙媳的肚子却没个动静,她哪里不挂心?
白楚楚闻言也没起身,而是膝盖一转,转向太后禀道:“回太后娘娘,魏王妃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是……
魏王妃情志不舒,肝郁气滞,精神抑郁导致肝郁血瘀,神经功能紊乱,需要保持良好的心情。”
松怀月倏然抬眼,随即快速的垂下了眼眸。
什么情志不舒,白楚楚一定是故意报复他的,魏王垂着的目光里闪过一抹杀意。
抬眼时如刀锋利剑般扫了眼她,随之隐匿下去。
忙对皇祖母道:“皇祖母,怀月应是心急无孕,孙儿一直说让她放松,这种事是随缘的,可她就是不听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