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叹息了声,“老四是混账了些,但总不能让人觉得我们以势压人,如今啊这所谓牛不喝水你也不能强按头不是?”
永安帝抬手抚了抚额头,“真是没个省心的。”
言多必失,太后点到为止便不说话了,端起庆嬷嬷刚刚准备好的茶水慢品,也给皇帝时间想想。
越玖澈悄悄的退出了大殿,不紧不慢的绕到白楚楚跟前,偏头看着她压着声音道:“可别忘了,这次你可欠本殿一个大人情,本殿为你可是把四哥给得罪了,唉,还不知道他以后会如何对我呢……”
白楚楚规矩的跪着,听他说着得罪了越洛焱一副苦恼的口吻,可他的神情却不见半分害怕。
她冷哼了哼,同样压着声音:“九殿下是在拿我寻开心呢?”
转而她心里一动,一股欣喜往上涌,悄悄抬眸,“陛下答应了?”
“答应不答应还看你的决心。”越玖澈轻声说完却傲娇的一转身往外走去。
白楚楚闻言顿住,他这是在提点她吧?
眨了眨眼,她弯了弯嘴角,这个家伙其实还是不错的。
片刻后,越玖澈回到了自己的玖华宫,还未进门,一条大白狗和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太监几乎同时小跑着迎了上来,“诶呦,我的主子,您可算回来了,担心死老奴了。”
大白狗身量长又比一般的狗要高大些,对着越玖澈摇头摆尾的又蹭他的腿,似乎像是分别了很久似的。
越玖澈摸了摸狗头,漫不经心的道:“我就在宫里有什么好担心的。”
老太监一边说一边看着越玖澈,“主子心情不错?不知发生了什么好事?”
越玖澈勾了勾嘴角,直起腰身往房里走去。
老太监笑的见眉不见眼的小跑着跟在身边。
清亮的月光将越玖澈那张脸晃的越发像是冰雕玉砌般俊美,明显少了往日的阴郁。
这令老太监纳罕极了。
进房后他甚至要动手帮越玖澈换衣裳。
越玖澈挡开,自顾解着外裳,眼神斜睨着他,“外公是不是入戏太深了?真当自己是福公公了?”
福为却直起了腰身,不以为意的道:“这不重要,小澈澈快说说为何这么高兴啊?”
有那么明显吗?越玖澈收敛了眉眼,“没什么。”
“诶呦,快说快说,外公从你七岁就做你的福公公,你是个啥样的我还不知道?”福为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顿时一捂嘴巴:“你你你,莫不是将那个骗你的丫头给灭了吧??”
他的脑子里已经浮现出了白楚楚分外凄惨的死相。
顿时一屁股坐在了矮足长案旁,一脸痛心疾首的拍着大腿,“诶呦呦,我这老家伙这些年的引导难道真的付诸东流了呜呜……”
越玖澈眼神眯起一抹危险的光,“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份?”
福为干嚎的声音戛然而止,“呃……不,我是听凌鹤说的。”
他丝毫不怀疑这小混蛋一旦发起疯来,他这个外公也得抱头逃跑的份。
可有人试图接近他外孙,他怎么能不查清楚?
只是他外孙难得容许一个外人接近,这才是难得的,他见到小外孙的时候就发现了他极深的偏执和狠辣。
那是个深夜,他亲眼看到小外孙将一个白日里欺凌他的太监给按死在如厕坑里。
小小年纪的他当时小脸儿上全是不符合年岁的淡漠。
福为看的心惊的同时,又隐隐的担忧就怕将来疯魔了,可怜他个糟老头子除了会些武功没别的能耐,为此真是操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