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薄的空气足足凝滞了十几秒。
炕洞里过夜的柴发出噼啪的声音,那个声音的尾音似乎还坠着柴火炸开的火花,一路火花带闪电,噼里啪啦的沿着容娇每一根神经,从脑子到脚底,从心脏到脚底。
容娇心里发出尴尬的嗡鸣,她手忙脚乱推开沈牧骁。
黑暗中,高大伟岸的男人手忙脚乱将自己的线衣毛衣从地上摸起来穿在身上,速度十分敏捷,似乎晚一点清白就要从人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两人穿好衣服,容娇用咳嗽掩饰尴尬,脸火烧发烫:“咳,你什么时候醒的?”
背对着他们扣柜子把手的陈圆圆:“从他放下东西的那一刻。”
容娇都不知道沈牧骁放下什么了。
就是说,她全都听到了。
容娇回忆自己说过的话,嘴里发出的声音,彼此拥抱脱衣服时……啊!!!简直要炸了!!
沈牧骁比她还想炸呢,和媳妇儿亲热的时候炕稍忽然出现陌生女人的声音,猝不及防的打断他,他觉得自己现在非常不好。
陈圆圆这个局外人比他们稍微冷静些,爬起来穿衣服,抱着被子下地:“我去银花那屋子里睡。”
容娇摸了下鼻尖:“你…还有兴致吗?”
沈牧骁:“除了疼,没啥兴致了。”
容娇:“上炕睡觉?”
沈牧骁脱下衣服躺炕上。
一段时间不同房,不做什么躺在一起,好半晌,沈牧骁伸出胳膊,容娇有感觉得抬起头枕在他胳膊上。
她侧身抱住沈牧骁:“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那段时间李军对陈圆圆的伤害,她嘴里不说心里非常难受,还要解决家里的烂摊子。
沈牧骁拧紧眉,声音紧张的不行:“怎么了?”
听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他收紧胳膊,把容娇搂进怀里,恨不得刻进骨子:“我回来,这些都不会再闹到你的头上,爹对你不好那就分家。”
容娇小小的松了口气,抱住他,额头抵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头发上的皂角香气淡淡的清香,无孔不入的钻进沈牧骁的鼻尖。
他怜惜的松开些力气,搂着容娇低头吻她的额头,顺势向下扣住她的唇。
屋中火热的气息高涨,最原始冲动的声音持续了大半夜之久。
……
容娇难得起晚了,身子说不出的疲惫,她懒洋洋的打哈欠。
沈牧骁不在家她早起张罗很多事,他回来了,容娇从白天躺倒晚上都不用操心什么。
外面零星响起了鞭炮的声音,小孩儿们在门口开心的跑过去,笑声时远时近。
容娇撑着手臂坐起来,拉高睡衣遮住了满身的痕迹。
沈牧骁拎了两个热水壶进来:“你可以多休息会儿。”
容娇靠在墙上:“外面好热闹,我也想出去转转。”
她说完,沈牧骁顺势对了一盆温水:“下来洗脸,外面天气不错,我等下带你去骑马。”
冬天不用上工,公社也放假了,天气不错,难得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