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满了垃圾的胡同散发着难闻的味道,这个季节基本见不到苍蝇了,这里还能看到一两个。
许谦修不舍得拉着吴彩霞的手:“放一百个心吧,不管我赚多少都会给你,你的仇就是我的仇,你想让容娇怎么死我就怎么弄死她。”
吴彩霞颔首:“容娇还不知道我和你是一伙儿的,她死心眼的跟着那个蒙古男人没出息,我不能把她卖了,也会找机会把她的一切都夺回来。”
蒙古男人做不成大作为,生活一地鸡毛,他赚的拿点钱没办法让容娇过上好生活。
等她壮大了,随随便便就能把容娇捏死。
许谦修:“嗯,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
秋天的风吹着黄叶刮向了远方,北方偏僻的小地方挨过了洪水,闹过了鼠疫,终于准备卖粮分账了!
一大早上铁铃铛就响了!
“喂喂,大家来生产队分粮,大家来生产队分粮!”
半年过去包明朗的普通话依然没有长进,生硬的普通话和熟悉的蒙古话来回滚了几次,只有几十户人家的生产队滚水一般炸开了锅!
男人女人领着老人孩子从家里赶出来。
容娇也听到了,外面下雪了,她在家里缝衣服呢,把她去年的棉衣改小一点给银花穿。
门咣啷一声推开,沈牧骁拎着一筐烧红的煤炭走进来,碎煤渣子烧起来有烟,但是屋子暖和了那点烟不算啥。
沈牧骁把没渣子倒进铁制的炉子里,套上一层层炉圈。
“领粮食去。”
容娇咬掉了线头,把真插在酱杆上,穿上手缝的黑色大棉鞋和他一起出门。
这是她第一次在北方过冬,好大的雪,温度比南方低很多,雪花很大,伸手接住一片很快消失在掌心里。
容娇攥了攥手,好凉。
沈牧骁一步并做两步走到身后,单手扶住她的腰身:“小心点别滑倒了。”
有他在容娇才不怕呢,专门在雪堆上走,留下一串脚印。
“雪下的真好看,鹅毛大雪呀。”
沈牧骁拉着她的手,余光被小姑娘红彤彤的脸占据,她穿着军绿色大衣,围着红色的围巾,梳了两个长长的麻花辫子,完全融入了队里小姑娘的装扮里。
但这些东西穿在她身上莫名的好看,白皙的皮肤裹在大片的军绿中,白的晃眼睛,红色的围巾在冬日里火辣辣的。
沈牧骁眸光微动:“没你好看。”
江南的小姑娘,笑容炙热明媚,比蒙古人还要像草原上的萨日朗花,火红的围巾光是看着都不觉得冷了。
他最近在家待了十几天,除却动感情时话密些,平时很少说话。
为了高考他们在家奋战学习,白天一起看书认字,晚上点着煤油灯背英语单词,已经有三四天没上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