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本体本就随她心念而动，为了张素玄看看威力，师师非常熟练的操纵着各式各样的幻境过了一遍。

一时间，花园中的场景跟美人换裳换似的，五花八门各种切换，看得张素玄眼花缭乱。

“果然厉害，简直能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两人如今杵在雪山之巅，寒风刺骨，真实得仿若瞬间穿越到了北原。

张素玄伸出手接住几片雪花，亲自感受到它们消融在自己温热的指尖，眼眶逐渐湿润。

“真的……这是真的，我成功了，这么多年，我终于作出了最成功的作品！哈哈哈哈我成功了！”

随着他发自内心的大笑，满地白雪中渐渐焕发生机，无处青草争先恐后冒头，迅速染绿大地。

雪停，春雨至，稀稀落落洒在张素玄缭乱的衣衫上，像是母亲在抚慰自己的孩子，温柔得紧。

很快，春雨变成了柳絮，拂过两人脸颊，脚下草地变成木船，船下湖水微微漾起，带着他们来到荷花深处。

张素玄摘下一朵开得正好的荷花，赠予师师，二人相视一笑，仰头望天，便见秋雁飞过，尾际带起片片红色枫叶，落入湖水中。

枫叶飘在水面上，渐渐变大，成功占据整片湖面，随后一棵棵果树拔地而起，果香瞬间弥漫开来。

师师心念一动，两个饱满的雪梨落入怀中，她递给张素玄一个后，长大嘴巴狠狠啃了一口自己的，满脸陶醉道：

“好甜，超好吃！”

张素玄也不矫情，直接席地而坐，也狠狠咬了一口雪梨。

“水分充足，鲜嫩多汁，梨中上品！”

“那是，这等于是我种的梨，能不好吃吗？秋天燥热，菊花茶来一杯？”

“可！”

话落，茶几便立刻出现在二人面前，张素玄很是贴心的给师师泡起花茶，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行家。

师师端起热腾腾的花茶，坏笑着与之碰杯，然后跟喝酒一般霸气地一饮而尽。

若是被那附庸风雅的些文人看见，绝对会气呼呼批她一句牛嚼牡丹。

好在张素玄完全不在意，而是优雅尝了口花茶，看着地面上争先恐后盛开的菊花，感慨道：“满园花菊郁金黄，中有孤丛色似霜……”

师师一听这人念诗，只觉得头疼，无奈道：“你们这些大人，吃吃喝喝享受就行，动不动就酸几句诗，听又听不懂，学又学不会，真可怕。”

张素玄看着天上不知何时挂上的明月，笑道：

“小孩子家家不懂，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我们正是在享受自然的馈赠，因为美好，才会不由自主想要记录下来这些美景。”

“所以你当初制作出这个阵盘，初心是为了留下这世间美景？”

张素玄闻言，懒散地往后一倒，将身子嵌入菊中，喃喃道：

“或许吧，我更想的是，创造一个完美的世界，可惜实力有限，这么多年来空有想法却不得其道，好在遇见了你，让我圆满了。”

师师看着张素玄缓缓闭上的双眼，无奈道：“值得吗？你快死了……”

炼器师制造没一件作品，都要耗费许多心力，所以才会让年仅三十岁的张素玄外貌如五六十岁一般。

师师以前从未好奇制造自己的主人是何模样，如今看着花从里，容颜渐渐年轻的俊美男人，心中竟神奇地生出了一丝不舍。

原来这位才绝惊艳的炼器大家，献祭了自己的生命，才制作出了此生最完美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