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嘎图的车重新开回生产队的事传到了包明朗耳朵里,坐桌子上正准备吃午饭,裤腰带松了松,倒了半杯高粱酒,传信的人传的挺全的,把陈丽娜诬赖容娇的事儿一并说了。
包明朗用蒙古话骂了一句,扔掉小酒盅穿衣服跑了出去。
路上还碰到了前来看热闹的知青,比起其他知青,一瞧陈圆圆就知道她是从饭桌上刚下来的,手里揣着个高粱饼子。
死冷寒天的还在那啃呢。
陈圆圆振臂一挥:“大队长你咋才来,快过去啊!”
包明朗:“……”
催什么催,我特么也从饭桌上下来的。
沈家今年格外热闹,院门口又被人围堵的水泄不通。
陈丽娜已经委屈的坐在地上,泼妇一样蹬着腿:“你们知道我爷爷是谁吗?我是陈家人,京城陈家,我怎么会诬赖乡野丫头容娇!”
“她配么?”
“你们不信我会后悔的,书记你查都不查,为什么要相信她?”
答不上容娇的问题,陈丽娜成了众矢之的,没人相信她,连小孩儿都笑话她撒谎要长长鼻子,大人就更不用说了,交头接耳嘲笑她想当官想疯了。
“还京城里来的呢,作风真差劲,给她们祖上丢脸啊。”
“就是,平时便瞧她不待见容知青,现在还大言不惭说什么?许谦修是她帮忙支的招,笑死我了,做梦支招也算支招了!”
“哈哈哈哈……”
“好歹是个小姑娘,脸皮咋那么厚呢,我瞧着比容知青请咱吃的那头猪的猪皮还厚!”
“快别侮辱猪了,猪养好了从头到尾为咱们做贡献,你看她在队里干活偷懒,开大会打瞌睡,还瞧不起这个瞧不上那个,用猪比都侮辱猪了。”
乡下女人的嘴巴没有遮拦,变着法的损你,连一个脏字都不带。
陈丽娜被损的双眼通红,那些话像魔音一样环绕在耳朵边,她坐在地上,看着眼前嘲讽的嘴脸,僵硬的脖子慢慢转动,最后停在了沈家的方向。
容娇站在院门口,身后高大的男人为她挡住了风口的方向,沈牧骁环抱起肩膀,面色冷峻,活像要吃了人。
生产队的小孩儿嚷嚷了一会儿,看到他躲到了他们娘的怀里要抱抱。
容娇没有出言嘲讽,她觉得陈丽娜疯了。
能编造出这样的假话她精神就不正常,任何一个经历过学校教育的人,根本不可能做出这么没脑子的事。
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诶……下乡的女人,如果不能承受艰苦生活就会变成这样。
这时包明朗推开众人跑了进来:“人呢?陈丽娜人呢?”
奶奶个熊的,她配当知青么?上嘴唇挨着天下嘴唇挨着地,啥谣言都敢编啊。
包明朗挤的太用力,旁边的男人被他挤的踉跄了两步。
他走到陈丽娜面前,大发怒火:“你特娘的瞎说什么话,老子虽然是个糙男人,不比你们知青小女人精细,但老子他妈的上有小下有老,炕头还有个爱拈酸吃醋的媳妇儿,你这么说想毁了我家啊!”
“扪心自问你们下乡后老子对你们还不够照顾吗?知青点漏雨加固,冷了给你们拉柴禾,你们娇嫩干不动活我也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特娘的不感谢老子,还污蔑我!”
“我不要清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