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干受到撞击,豆大的雨点砸到伞上。
噼里啪啦的持续了五六分钟才停下。
容娇拖着沉痛的身子紧张的在他身上检查,她的手被堵在了皮夹克袖口里,衣服面料硬、滑,手伸不出来,隔着衣服又没有触感。
她捏着滑不溜秋的袖子往上拽,拽了这只那只掉下去,急躁的时候往往什么都做不好,搓的手背都红了,堪堪拽上去的两只袖子,在容娇敏感的神经上缓缓滑了下去,遮住两只手。
容娇暴躁的蹬了下腿。
从山路往下滑行刹不住时,沈牧骁果断便宜方向选择一棵大树撞了上去,用后背承接撞击力,人不是铁铸的,沈牧骁后半边肩膀疼麻了。
换作他人早就倒地上抽搐,他硬挺着搂住容娇稳稳停下,缓过那口气,抱着容娇的手往上窜了窜,站稳了继续赶路。
凉意渗人的山风吹在容娇的脸上,空气中有股腥味儿,不像泥土更像血的味道,她吸了吸鼻子,担心的看着他。
“你受伤了?”
她娇软的嗓音发颤,脆弱的不堪一击。
沈牧骁看着前方的路,挑好走的地方行走,脚程很快,走的很急。
夜里留在山上不安全。
容娇吃了太多次闭门羹,咬着唇不说话,想到他过往的好,还是厚脸皮的伸手搂住了沈牧骁的脖子,用自己小小的身躯帮他抵挡住寒风。
电棒的光晃来晃去,惨白的光衬托着墨绿的山迈,细小的光像深海中的一粒浮纱,渺小的没有任何抵抗力。
沈牧骁抱着容娇从后山下来翻过山坡,用了一个多小时走下山。
从他来时的路口出去。
走出山的瞬间容娇不安的回头看去,催促他:“我们找人把圆圆她们救回来吧,她们是因为我才去那个庙里的。”
沈牧骁脚步不停,朝着路上的一辆高底盘轿车走过去。
离山口越来越远,容娇眼里的光黯淡下去,几息后她在沈牧骁怀里剧烈挣扎,手脚并用挣扎,用尽了浑身的力量。
“你放我下去!”
“快点!”
她那点小力量就是蜉蝣撼大树,沈牧骁侧头躲着她胡乱挥舞的手,侧脸被刮了几下子有些狼狈之外,将伞抵着车门单手收起,打开后车门将人塞进去,随后俯身坐进来。
不是他不想抱着人做进去,车子太下,不支持这个动作。
容娇倒在皮质的车座上,看到开门的把手握住打开,半截身子掉了出去,冷风拍打在脸上一瞬间,腰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箍住扯了回去。
沈牧骁把人抱在怀里,关紧车门。
巨大的关门声震醒了在前排补觉的周砚,他抖着身子坐直,下意识擦了下口水。
“啊?啊!把人找回来了。”
车子还没发动呢,车身怎么晃的比上了洗衣板路还晃悠?
周砚探头往后看。
傻眼了。
恩爱的和模仿夫妻的两个人扭打在一起,他这车子也不算小,但他妈的沈牧骁那么高,容娇竟然还骑在他腿上揍他。
沈牧骁睁着布满了红血丝的双眸把容娇控制住:“闹够了吗?”
“这么大雨带人往山上跑,怎么不能耐死你?”
他气的抬手在容娇屁股上不轻不重揍了两下。
不疼,但很屈辱!
沈牧骁竟然凶她,打她!
容娇想还手,想打开车门跑出去,做点过分的事让她后悔,可惜她的手被人死死攥着什么都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