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荣年拿手帕沾水,一点点帮容娇把睫毛洗开。
眼皮不重了,容娇立马睁开眼睛,看到白荣年温情脉脉的脸,她不动声色往后躲去。
白荣年装作没看到,受伤的把手帕收起来。
“我去牛棚那里给你送信,见你烧的厉害,慌忙中把你送县城医院来了。”
原来是这样,容娇把输液的手老实的放到腿上,感激道谢:“谢谢你,你帮了我好多次。”
自打认识后,白荣年没什么机会和容娇单独相处,哪怕是句感谢的话,从她嘴里带着浓烈的情绪说出来,他心里也很欢喜。
白荣年把信掏出来给她:“这是你家里的信。”
容娇脑子还晕着,高烧还没彻底退下去,她把信收到上衣口袋里,等着回家看。
被子下的两条腿并拢,好想上厕所啊。
可是这挂水怎么这么大一瓶!
还刚刚挂上!
白荣年轻笑:“才打上,还有一瓶,我在这守着你不着急。”
容娇:“!”
还有一瓶?
可是她没有多余的**了怎么办!
容娇苦哈哈的说:“你能帮我叫个护士吗?”
白荣年立马紧张起来:“哪里不舒服?”
容娇低下头,害羞的小声咕喏:“我想上厕所。”
造孽啊,当着陌生男人的面说这个…
白荣年点了点头,在上面拆着弄了下:“可以推着这个去。”
他把点滴瓶子挂在了可移动的支架上,普通的诊室没有支架,有也是好几个人用一个,单独病房会带一个,正好方便了容娇。
她掀开被子,脚在地上寻找鞋。
白荣年从另一边拿了一双拖鞋放到她脚边:“穿这个方便。”
容娇觉得他今天好像没什么距离感,尿意催着她去解决,那点异样一下子被冲刷走。
“我去了。”
她扶着支架走出去,出去左右看看,走廊尽头都有拐弯,靠,厕所呢!
好歹是县城医院,厕所怎么没多盖几个?
她夹着腿推着支架左边看看,没有,右边看看,也没有,只好拐弯去看看。
从精神科室的门转过去,迎面和一男一女擦身迎面遇上。
容娇着急上厕所,迈着小碎步往前走,忽然发现不对劲。
诶?
这男人…
前面的男人身穿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裤子,身形修长高大却不会显得粗犷,深邃的眸蕴藏着锋利,显得很不好亲近。
容娇:是她做梦都想见到的达日阿赤。
他撑起一只手,扶着旁边的女人。
容娇多看了几眼女人,她穿的十分洋气,哪怕南方江沪一带都少有这种穿着,白色荷叶领子的衬衫,外面是果绿色的西服短裙套装,咖色的头发烫成了卷,到肩膀的长度。
那张脸生的很精巧,很美,比她更有成熟味道。
容娇压根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看到沈牧骁,更不会想到他会和其他女人出现在医院。
容娇靠墙站在拐弯处,微微低着头。
对面的人走过来,路过她,真的路过了她。
拐弯时,沈牧骁白色衬衫袖口和容娇擦身而过。
容娇用余光看着他从旁边消失,咬紧了唇瓣,嘴唇的伤口裂开,血腥味儿爆开。
容娇脸白的不成样子,双眼含着泪水,唇被血染红。
“达日阿赤,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