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娇背手,轻轻瞥过去。
她立于月光之下,穿着柜子里最好的衣服,茂密的头发随风摆动,身姿笔直如竹,神态不屑于他。
许谦修见不得她高高在上的样子,恨不得立刻、马上!把她踩到脚下,把她扔到世界上最脏最恶心的地方磋磨她,弄死她!
容娇看着看着就笑了,放声大笑。
她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尖,笑出了眼泪:“你说我心肠歹毒?比起你我还算不得什么。”
他折磨她整整八年,腿瘸了,舌头断了,她最引以为傲的脸也烂了,容娇二小姐的自尊被他当成狗一样,日夜折磨,骑到胯|下整整八年!
八年呐,容娇不求生,却连死都不行。
可惜她不能如法炮制把他关起来,只能把他的罪行暴露在阳光之下,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许谦修认命的闭上眼睛,身形颤抖:“你要祈祷自己永远都不要落到我手上,要不然我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容娇转过了身子,许谦修看不到她的表情。
容娇走到包明朗身边,红着眼说:“我早察觉了许谦修是个拍花子,见他对我有意将计就计抓他的错处把柄,我对达日阿赤是真心地…只是不想让那些孩子和妇女被拐走,才忍着恶心陪他周旋,没想到……”
李春梅想到了大队里的人是如何骂她欺负她的,心疼的抱住容娇:“我们都知道你不容易,受苦了,你是我们全生产队的骄傲!”
依靠在温暖的怀抱里,容娇轻声啜泣:“没想到我为了大队的人去着想,咱们大队的人还想诬陷我,他们明明都知道我是冤枉的,可他们……”
剩下的话她没说,却比说了更让人愤慨。
李春梅也听到了刘珍珠的话,对旁边的人说:“许谦修固然可恶,刘珍珠思想也有问题,她污蔑知青,想用这种手段嫁到沈家,我们不能轻饶她,必须纠正她的作风问题!”
包明朗已经气到说不出话了。
竟然有人胆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起拍花子的行当,此事可大可小,闹大了他的位置都不保。
还有这个刘珍珠,家风不良,爱耍小手段,处处都逼着沈家媳妇儿。
还不知道以前她怎么欺负的外嫁媳妇儿!
包明朗这场戏看的嘴唇抑制不住的发抖,他好不容易缓过顶在心口的燎原怒火,让人把许谦修抓了起来。
他单手撑墙跳过去,走到刘老歪他们面前,粗着嗓子讽刺道:“不是要见我吗?不是有话和我说吗?去大队,我让你们说个够!”
说到后面就是喊。
他嗓子粗嗓门大,刘珍珠被吓得肩膀抖成筛糠,完蛋了,闹起来沈大哥更不喜欢她怎么办?
包明朗在气头上,顾不得安抚容娇,马不停蹄的带着这几个人回大队,有他在,除了许谦修被人捆走的,其余人都乖乖跟在身后。
李春梅把容娇送回屋,倒了杯水放她手里:“别怕昂,咱大队绝不会让你这样的大英雄受委屈的,肯定会还给你清白的。”
容娇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像个小兔子:“主任,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