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刚刚迎了宾客,欢欢喜喜地走进后院,听见里面的动静吓得连忙快步走了进去。
“我的儿,你这是做什么?”段氏抢先夺下顾清清正要砸下的瓷瓶:“这些可都是精细玩意儿,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要那这些东西撒气啊?”
顾清清昨日在灯会上从高台上摔下伤了腿,后来被太子的人送了回来,但是太子借口有事儿根本没有亲自送她回来。
顾清清一想到太子近来的变化,又想到昨夜抢尽风头的未知女子,气得失眠整夜。
一大早外面敲锣打鼓热闹得很,顾清清失眠心情极差,加上腿伤又严重了,所以客人来了都还没有梳洗打扮,而是在自己院子里使劲儿撒泼。
“娘!”顾清清立马扑在段氏怀里哭个不停,一边哭一边咒骂旁人,骂得最狠的便是昨夜那个女子。
彼时的顾清清全然不是她平日里表现得那般天真善良且温柔,反而像是一个气急败坏的泼妇。
等顾清清骂得畅快了,段氏又哄着她梳洗,盛装打扮,恢复成相府得体大方的相府小姐。
“儿啊,你要争气,争取今日让太子当众宣布婚约,只有将太子紧紧攥在手里,我们娘俩才有翻身的机会啊!”段氏生怕顾清清任性坏了计划,千叮咛万嘱咐。
不用段氏叮嘱,顾清清也是极度看重太子的,所以她也在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将太子尽快拿下,自己只有成为了太子妃,才有可能成为东楚的皇后,成为东楚最尊贵的女子!
旁的女子,也不过如此,怎么可能斗得过自己?
……
顾轻澜一身血污脏衣,青纱蒙面,背上还背着一个大背篓,好似要压垮她整个人一般。
“去去去!哪里来的乞丐,要饭去别处要去!”相府小厮见此以为来人是乞丐,立马出声阻拦呵斥道。
“我是相府大小姐顾轻澜,我回来给祖母贺寿来了。”顾轻澜不紧不慢地说着。
小厮闻言一愣,听闻“顾轻澜”三字,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府外人不知,但是府内人都知晓,顾轻澜与人厮混,早就暴毙了!
何况定睛一看,即使青纱蒙了口鼻,但是暴露在外的额头也不曾见黑污疤痕。
相府之人都知晓那个短命的大小姐脸上有黑疤且奇丑无比,所以愈发确定此人根本就是唬人的乞丐,想要骗吃骗喝。
“滚滚滚!你要是大小姐,我就是你爹!要饭去别处要,今天是相府大喜的日子,你要是敢闹事,弄死你信不信!”小厮作势就要上前打人。
“这是做什么?”太子刚刚走到门口就看见相府小厮和一个乞丐拉扯,本来他不会留意一个乞丐,却下意识多问了一句。
“启禀太子,只是一个闹事的乞丐!”小厮不敢提及顾轻澜名号,因为提及这个名字是对太子的大不敬。
因为当初的顾轻澜明明与太子尚有婚约,可是居然伙同其他男子背叛了太子。
即使顾轻澜暴毙了,相府上下依然将顾轻澜视为耻辱,更不愿意提及她。
“我不是乞丐,让我进去吧。”顾轻澜一副虚弱模样,被小厮阻拦不仅不退让,反而缓缓抬眸看向太子。
太子见对方似乎有意向自己走来,又见对方衣衫脏污破旧,青纱遮面,分明就是乞丐,立即掩鼻大喝道:“走走走,快将这个乞丐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