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醒了。”谢承衍睁开眼,梦谷焦急的脸对在眼前,见他要起身连忙摆手阻止。
“主子别乱动,您肩上的伤口不能扯到,不然又该流血了!”
梦谷转身拉开门:“风玦,主子醒过来了,把药端过来。”
谢承衍扶上额头,轻柔着太阳穴,四周的墙壁有些破旧,屋子里就支了他身下的床和两条木凳,他想起昏迷前阿宁随着他掉进湍急的河水里,那么,他呢?
“阿宁呢?”
风玦回道:“属下们昨夜接到梦谷传令,得知主子遇害属下便率百字暗卫中的五十人策马加急赶过来,当时大部分的侍卫已是身负重伤,加之中了毒剑,险些丧命,属下派人将伤者送到分堂救治,沿着他们指出的方向一路找来,才在悬崖下的一个草坡里发现了您。那时伤口已经被包扎好,可是,属下方圆二里并未寻到夫人。”
“不可能。”心中焦急不已,阿宁怎么可能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见他眼神凌厉,风玦急忙跪下:“回主子,属下不敢相瞒,这是附近猎户废弃的破屋,属下见您受伤,便暂时将您安置在这儿。”
说话间梦谷端着药碗进门:“参见主子。”
谢承衍接过接过药碗:“起来吧!亏得有你这神医圣手。”
梦谷站在一旁:“主子身上的毒以夹竹桃和断肠草制成,受伤后,这毒随着血流扩散,好在冷水浸散了部分毒液,余下的又被夫人吸干净,这才保住一命。只是……”
“只是什么?”
“为主子吮毒之人,若是配不出这解药,只能毒液侵脑而亡。”
谢承衍闭上眼双拳紧握,千百种思绪奔涌而来,阿宁啊阿宁,你究竟在哪里,可千万无事才好。
他深吸一口气,如星辰般的双目中射出利光:“风玦听令,派所有暗卫在安庆和万戎、夏历寻找夫人,至多两日,我一定要有她的消息。”
他步出房门覆上肩上的伤口:“看来,皇城内的那只手终于露出来了!也不枉我此行,是该收网了!”
梦谷站在他身后:“主子,皇城恐是乱了,这下该如何?若是继续守在这儿找寻夫人,只怕顾及不上京城,可若是……”
知道主子挂念阿宁,梦谷倒也不敢将话说透。
只道:“如今四处寻不着夫人,恐怕亦是被人所救,已带离兖州,不多时,主子定能听见风声,不如便留属下等人继续查找,一同不见的,还有余首席,若是夫人身边有他在,定会性命无忧。”
他返回屋内:“给云笙去信,叫他前来接应,哪怕是翻遍这天下,我也要找到阿宁。”
京城,他们这般狂妄,定是一个都不能留了!
……
“你看你,怎么还是跟从前一样,老是把自己搞得一团糟。”
细长的指尖滑过睡颜:“许是缘分使然,咱们姐弟自然是生死不离的。”
她离黑暗里的那团光越来越近,是谁在耳边说话,熟悉又陌生的音调来来回回,让她在睡梦里也辗转难安,一阵白光刺目,她终于睁开了眼,是他吗?
又梦到阿笙了么?这是他长大的样子吗?和自己有八分相像,眼边的泪痣撩动人心,笑起来玉颜灿然。
她颤颤的伸出手,又好怕自己会醒过来似的迟迟不敢触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