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完水,他自然的接过空杯,姜宁笑道:“近几月来,枯瘦了许多,自觉得人也失了光彩。”
谢承衍却故作讶异:“我瞧着倒是愈发光彩照人了,否则那眼高于顶的小世子,何至于数次流连桐花小铺,难不成他一粗糙的男子,还为着是涂脂抹粉去的。”
这小子,在朝堂之上对他毕恭毕敬,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竟打起了阿宁的主意。
姜宁也有些奇怪,王白蹊不是今日去给王妃选些衣裙,便是明日去挑些首饰,铺子上的小冬儿三番五次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几次连银子也忘了收他的。
谢承衍拉回她的思绪:“在想些什么?”
外头传来明欢和福征说笑的声音,听那架势,想必又吃上了六香斋的烤五花。
姜宁笑道:“我在想,明欢这丫头可留不住了!”
谢承衍温声说道:“正好福征昨日同我说了,愿聘明欢为妻。”
她瞧着那丫头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该是同福征在一起是开心的。
她看着谢承衍:“要娶明欢也不是不行,不过明欢被我养得娇贵惯了,寻常女子能吃的苦,定是不能叫她吃的,比如这男子家的三妻四妾,若是福征能立下字据,此生只娶明欢一人,我便允了!”
她话音方落,福征便自外头牵着明欢的手入内。
“属下敢赌咒起誓,此生只要明欢姑娘一个,若是三心二意,必定叫我不得好死,立字据也是应该的,总不能叫夫人当妹妹带大的姑娘跟着属下不安心。”
明欢在一旁替小姐捏着肩膀,嘟囔着:“料你也不敢朝三暮四,否则我便回桐花小院,再不理你了。”
她家小姐日日耳提面命,女子家要有骨气,要有尊严,要有“你若无情我便休”的气势。
跟了小姐这么些日子,她也渐渐悟过来,这世间,若是真正心疼你的人,必定不会三妻四妾,叫你难过。
姜宁抬起头,见明欢眼中闪着熠熠星光,跪着的福征也算得上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如今谢承衍得势,作为他身边的贴身护卫,福征自然也是官位稍低些的世家小姐们争抢的对象,。
姜宁也私下打听了几回,听说他屡屡拒了不少大家闺秀,媒婆拿着画像上门的,更是看也不曾看一眼便轰出去了!
见他满心满眼只有明欢的样子,姜宁想,或许明欢是找对人了。
明欢捏着小姐肩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几分。
见福征还跪在地上,姜宁正了正身子,一本正经说道:“明欢与我一同长大,情同姐妹,若是你往后敢欺负她,叫她伤心,我必定是不与你善罢甘休的。”
福征听得连连摇摇头:“属下的耳根子都快被这丫头拧出老茧了,我哪里敢欺负她,只求往后这丫头长点心,别一口一个小姐的,也将属下放在心上些。”
姜宁掩唇笑出了声:“快别跪着了,起来吧,咱们择个好日子,改日定叫明欢风风光光出嫁。”
福征笑得咧起了嘴:“属下定是三书六聘,不敢亏待明欢,下月初八便是好日子。”
见姜宁点头,明欢忙跪下谢恩。
这才拉着福征欢天喜地起身,又自顾自说道:“别以为成亲后我便成了你的人,小姐身旁无人,我还是得时常回来照顾的。”
谢承衍却道:“那倒不必,等你们大婚过后,我准备带阿宁去益州散散心。”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听得姜宁有些奇怪,她正想说什么,谢承衍便挥手,叫他们下去。
“为何我要去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