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虽说乐得看见姜宝儿日子难过,可始终也没想到,赵家竟这般绝情。
如此少年夫妻分离,少不得要落得个分道扬镳的结果,恐怕他们赵家看中的,也就只有姜宝儿肚子里的孩子了!
看了看自己到了谢家养得越发娇美白嫩的女儿,她暗自琢磨着,或许将错就错也是一件好事儿,若是自己女儿当初真嫁去赵家,说不准也要落得和姜宝儿一样独守空房的下场。
听得姜宁回家,姜晋一进门便匆匆往东苑来了。
看炉子上热着甜汤,他朝张氏说道:“今日在衙门上一口东西也没吃上,给我也来一碗。”
张氏翻了个白眼,明显不愿意搭理他,素心嬷嬷这个做下人的,只好舀了一碗奉到他手上来。
有姜晋在,张氏一刻也不愿在这屋子里多呆,扶着嬷嬷的手便说:“前几日听三姨娘说,云起那小子会叫娘了,咱们过去看看。”
姜晋欲抬手叫住她,同她说说话,可张氏头也不回的径直出了院子。
他只得尴尬的朝姜宁笑道:“你母亲这人,一贯是如此冷淡。”
如今姜宁也算是亲眼见证了,什么叫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看父亲一碗甜汤喝得干干净净,进门时走路带风,说话时眼中含笑,想必是衙门内有什么好事儿吧!
姜宁趁着这时机,把手中的信件交与了他。
看完了信,姜晋长舒了一口气:“好呀,好呀,只要侧王妃知道咱们家是老实本分的,这一切都是他们母女宅内争斗,咱们家便算是脱了干系。”
姜宁倒了杯清茶奉上:“父亲今日这般高兴,可是遇上了什么大喜事儿?”
“自然是大好事儿,你父亲我自即日起,便将官至从七品,升布政司都事。”这些日子,姜宁在他脸上还少有看见笑容。
可她也有些奇怪,姜家这举步维艰的场面,不受罪已是上天僻佑,怎还能升官,且升的还是姜家一向相关的布政司都事,实在蹊跷。
姜晋靠在藤椅上:“升官这事情,听说是何大人举荐的,许是宁儿你同侧王妃搭上了关系,咱们才得了他的照顾。”
这话说得姜宁越发莫名其妙了,人家贵为天家贵胄,哪儿能管他们这些百姓小民的生死?
侧王妃能给姜宁回信,已算得上是天大的意外了,怎会还给姜晋加官进爵。
姜宁喝着茶,默默不言语,可在心里将这事儿翻来覆去琢磨,也想不出其中缘由。
这幕后之人,究竟是谁?为何这些日子遇上的事情越发诡异了!
见姜宁轻轻皱眉,姜晋放下茶杯:“宁儿这是怎么了,咱们家遇上这样的好事儿,你倒不高兴似的,你放心,为父答应你的,必将会做到。”
尽管上次父女二人的谈话让他不顺心,可如今得了好处,姜晋也把那以往的不痛快全忘了。
他根本不知姜宁心中所想,只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心思:“听说你把云笙接到谢家有些日子了,一个少年公子,住在自己姐夫家,时间长了也不成体统,还是得快些送回来的好。”
如今姜云信得罪了上头的人,对于姜家而言,已是一步废棋,早晚是要舍弃的,而姜云韦志不在此,他确实也该培养新的继任者。
他拍了拍发愣的女儿:“你说呢,阿宁?”
她木然答道:“父亲说好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