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就叫大富人家的降维打击,姜晋辛辛苦苦筹谋这么多年,就换来一个“小玩意儿”的称号,估计他听了得气死。
姜宁叮嘱他:“待会儿在我祖母面前,你可要少说话。”
去北苑的路比起谢家确实不算长,二人略走了一会儿,便到了北苑。
许是这里的主子病着,这儿的花草气色也不大好,门口那棵虎头兰,也是半死不活的耷拉着。
而站在那儿侍弄那盆兰花的人,正是周嬷嬷。
听见脚步声,周嬷嬷放下手中的活计,忙朝姜宁走过来,她双手交握,放在小腹前头,低头请了安,又说道:“许久不见,小姐光彩更甚从前。”
“到了谢家,哪还能往差了去!”谢承衍接过话。
他打量着四周,心想这嬷嬷倒是个会说话的,姜宁在这种破落园子里当然不能养好身子,还得是在他们谢家,才能活得宽阔敞亮。
周嬷嬷又忙弯下腰:“这位便是姑爷吧,从前也不曾见过,今日一见方才知姑爷生得玉树临风、貌若潘安,实在是俊俏。”
他最大的优点,可全在这张脸上了,姜宁看着谢承衍那被夸得有些飘飘然的深情,低声道:“是啊,还得谢谢二妹妹,阴差阳错,给我找了门这么好的婚事。”
嬷嬷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跟在姜宁身后答道:“大小姐是个有福之人,无论嫁了谁,都是能过畅快日子的,反倒是有些人,乐意给自己找不快,这下便成了家里头的弃子了,老太太说要同大姨娘一块儿,给赶出家门,以正门风,这话老爷可还不知道呢。”
姜宁听着嬷嬷缓缓道来这些话,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一个管事的嬷嬷,今日还要亲手伺候花草了,怕是早早在这儿等她呢!
姜宁也不好接话,只问道她:“祖母这身子,究竟是到了何等地步了?”
嬷嬷见四周无人,才小心答道:“奴婢瞧着,怕是油尽灯枯了!这几日老太太极易怒,大小姐可要当心些。”
那又能怎样,能吃了她不成吗?
对于这个老人家,姜宁一向是没什么感情的,她只不过是例行公事般出现在这儿而已,所以无论老太太说什么,做什么,也难以伤害到她。
周嬷嬷引着她,直直进了老太太病榻前,这下子,她正被孙嬷嬷扶着喂药呢,因而屋子里也四处弥漫着药草的味道。
姜宁跪在她床前:“宁儿携夫婿,前来拜见祖母。”
谢承衍依旧站得直愣愣的,她怎么拽也拽不动,只得由他去。
她朝老太太解释道:“祖母也是知道的,阿宁的夫君脑子有些毛病,自然不懂这些礼数,不能给您行大礼,还望祖母见谅。”
他哪是不会,分明是不乐意,老太太有气无力的抬抬手:“罢了罢了,你也起来吧!”
老太太眼窝深陷,眼角发黑,看来周嬷嬷并未胡诌。
见孙嬷嬷还想朝她嘴巴里喂药,老太太一把推开药碗:“都说了不吃,还往我嘴里塞做什么,要呛死我你好省得伺候吗?”
以往老太太再厉害,也是说不出这些话的,看来真是病糊涂了!
孙嬷嬷被骂得灰溜溜的出去了,老太太又阴冷的看着姜宁:“如今这个家都成这般样子了,我还吃药做什么,不如死了干净,也免得眼睁睁看你把咱们姜家祸害个家破人亡。”
姜宁低着头,装出了八分委屈:“祖母说这话,宁儿可一个字也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