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欢心想着,今日小姐怕真是要被药死在这儿了,怕就怕在她真死了,也难以查找真凶,毕竟这场上的八个人,谁不盼着小姐早些死了好扶正呢!
姜宁这操作也彻底把几个姨娘给整蒙了,虽说谢家一向是其乐融融的,可也不至于正房和小妾们在一桌上打马吊这般乐融融。
姜宁走过去,坚定地在如意姨娘方才的位置上坐下,她看着场上的三个人抽搐得各不相同的脸,心想,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你们。
上次在祥楼,她就输给了谢承衍,既丢人又丢面,还叫他一语成谶,真把人都输了过来。
在哪儿跌倒就得在哪儿爬起来,姜宁今日誓要在谢家找回尊严,一战成名。
沧黛从夫人的眼神中看到了决一死战的气魄。
姜宁也从苍黛的眼神中看见了风雨欲来的涌动。
一旁陪着的小冬儿和清荔,此刻只后悔为何今日不在院子里好好叫人进来唱个小曲儿听听,怎就没挑好日子,要到二姨娘院子里来打马吊。
这两个人一看就是电光石火,一触即发,届时火烧起来,连累的还不是她们。
二人互相对视,都从彼此眼神中看见了哀怨。
小冬儿有些瑟瑟发抖,她结结巴巴的说道:“夫人,天也不早了,不如咱们改日再玩吧,我屋子里还炖着开水呢,怕是时间久了走了味道。”
这是什么借口?沧黛狠狠一甩鞭子:“开水还能烧糊了不成?给我坐下!”
于是冬儿又吓得一屁股坐在了木凳上,瞬时受伤的屁股疼得她呲牙咧嘴的。
更可怕的是,夫人也温柔地看着她笑,笑里又藏了刀:“平日里你们不是都玩儿个通宵的吗?这点时辰算什么?莫不是不待见我?”
论绵里藏针的功夫,姜宁可是同家里那绿茶娘们汪云春学了个十成十,便是前年的狐狸成了精,也只能在她面前甘拜下风。
看着夫人复杂的眼神,小冬儿身先士卒,将面前的子儿叠得整整齐齐的。
她笑着奉上骰子:“第一局还请夫人投。”
姜宁细长的指尖轻轻捏起骰子,而后开始抓牌。
小冬儿打一张,姜宁念叨一句:“牌从门前过,不如摸一个。”
沧黛不屑:“神神叨叨的,跟做法似的,能有多大用处。”
两个时辰后,众人看着夫人赚得盆满钵满的,实在不敢相信阿辛以前说姜宁把自己给输给了公子那事儿是真的。
姜宁既然能赢了她们,公子又能赢了姜宁,那公子是什么人物?
还是那个整日不务正业,呆呆傻傻、吃吃睡睡,每次玩个马吊,作陪都是得输个千两起数的人吗?
看来当初姜宁就盯上了谢家的产业,怕是想方设法要输给公子呢。
看姜宁欢天喜地地抱着几百辆银子出了门,沧黛连连摇头,又是跺脚叹气。
“如意姐姐,自从她坐在这场子上,咱们可一把牌都没胡,方才你还说夫人是个没心计的,我看她心眼比安庆和夏历交界的城墙都要厚,原来她那时候就图谋着故意输给咱们公子,咱们可都上她的当了!”
姜宁腾出抱银子的手来挠挠被人说得有些发痒的耳根子,她很想告诉她们,那一天,我真的很努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