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说这个还好,说起来怕是连你也得收拾这毒妇一顿,她说有了身孕,有个什么劳什子的身孕。”
姜荨说着一脚踢开柳枝嬷嬷,从她怀里拽了个包裹出来:“这便是这毒妇给你怀的好儿子!”
汪云春还想将那东西藏起来,可姜晋眼疾手快,一把抓过了包裹。
在这么多人面前揪出这东西来,姜晋仿佛头上被人打了一闷棍,瞬时头晕眼花。
他双手颤抖的捧着那包裹,几乎脚下快要站不稳,姜宁见状忙上前扶住他。
“父亲,这原算不得什么大事,可别气坏了身子。”
小姑姑冷笑道:“算不得什么大事?我看你们姜家人一个个皆是太过仁慈,才会养出这贱人来,你们也不想想,若是到了生产之时,她该从哪儿变个孩子出来,我看左不过是抱个野种回来,那时候姜家这家产你们给谁挣的都不知道。”
那日重阳宴上的事儿姜荨可还历历在目,她一向是睚眦必报的,得罪了她能有什么好下场。
方才她不过是正巧遇上二姨娘,二人闲扯了几句,二姨娘也说,汪云春这几日实在奇怪。
她偷偷摸着进西苑时,不想正巧遇见柳枝嬷嬷在洗带血的裤子。
她一个老婆子,这东西自然不是她的,那她还能帮谁洗,总不过是这院子里的主子。
她冲进里间时,汪云春睡得正熟,姜荨也是怀过孩子的,一把朝她小腹探过去,便知道那不是个真东西。
两拨人一番打闹之下,便成了如今的场面。
姜晋扶着额头,这叫什么事儿,不想为了躲过那日的惩罚,早日回府,汪云春竟耍起了这样的手段。
他一把将人提起,红着眼咬着牙问:“你把我当什么了,把这家当什么了,亏我和母亲如此疼爱你,你就是这般回报咱们的?”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眼见事情闹到了这般地步,还吃什么饭啊!
肖重安连忙拉过妻女:“这是大哥的家事,咱们实在不便插手,这便告退了!”
看小姑姑依依不舍的样子,是还想大战几个回合的,奈何被夫君管着,她也只能憋了回去,跟着肖重安出了西苑。
只是离去时,她依旧频频回头朝汪云春冷笑着,脸上写着意犹未尽。
肖重安小声斥责姜荨:“你一出嫁多年的女儿了,也是有了家室的人,老是掺和娘家这些事儿做什么!”
姜荨挣开他的手:“我若是不掺和,咱们姜家家底都要被这女人骗光了,我要是不掺和,这么多年母亲和哥哥能帮衬着咱们?光靠你为官这点俸禄,外头打点都不够。”
他拽了拽这喋喋不休的女人:“够了够了,少说两句吧,虽说大哥对我多有帮衬,可他们家在武淮县的生意咱们也没少关照。”
姜荨听了,只得闷闷闭上嘴,她心里盘算着,只要这汪云春完了,姜云信也会遭厌弃的,如此一来,姜家便是后继无人了,要等姜云起长起来,那也得是二十年后的事儿了!
她那侄女姜宁虽是个厉害的,可迟早是要出嫁的,张氏那个病秧子,怕是撑不了几年。
李姨娘那人虽有些手段,可好在生的是个女儿,也起不了多大用处。
到时候她再给姜晋找个年轻的清白人家女儿扶正,往后这家里还不得是她把持着。
想到这些,姜荨脸上又是春红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