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姨妈接过东西打开一看,是几样上好的药材,和几支大红大绿,极为俗气的钗环。
姜宝儿看着那母女两问道:“这是何意?”
肖芷沅捂着娇艳的红唇笑出声:“还看不出来吗?这可是咱们肖家给妹妹出嫁备下的厚礼。”
她嫩葱般的手指指着盒子里的东西:“这人参、雪莲、虫草可都是大补之物,给妹妹那呆傻的夫君送去,说不准能补补脑子,这红红绿绿的钗环是孩子们最爱的颜色,往后还能逗弄你那便宜儿子。”
这番话,连姜宁都听得呆住了,肖芷沅原本和姜宝儿是从小一块儿玩闹着长大的,互相对彼此也算是了解。
果然是女人最知道怎么气女人,越了解你的人气起人来越是狠。
听见肖芷沅这番话,姜宝儿已是脸色煞白,她伸手将那盒子东西打翻在地上。
“你这狗东西,竟敢对我说这话,小心祖母撕烂你的嘴。”
她也知道,这时候姜晋面对肖重安是靠不住了,唯一能指望上的,也就只有一向疼爱她的老太太了!
可肖芷沅反倒笑的更猖狂了:“你还配说祖母,听说你当初可是想药死祖母的,若不是你母亲替你顶了锅,去山上呆了几个月,你还能好好站在这儿吗?”
肖家母女加上姜宝儿,就跟火药里掺了打火石似的,早晚得把这凌香院给炸了。
姜宁见此动静,默默后退到了院子门口,以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小姑姑做长辈上前假意劝到:“芷沅,这话你可不能在你外祖母面前提起,若是她一时想起来,恐怕还要责备你妹妹。”
面对这一唱一和的母女两,姜宝儿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只得死死拽着潘姨妈的手,泪光涟涟:“快扶我进去。”
若不说姜宝儿生得沉鱼落雁之姿,便是到了这般时候,她惨白着的脸也颇有些西施捧心的娇弱美。
肖芷沅看了越发妒忌,更是不愿意放过,她在姜宝儿身旁连连摇头。
“有些人啊,本以为仗着自己国色天香,就能攀龙附凤,没想到到头来,倒让一破落户捡了便宜。”
姜宁想自己可真是个大冤种,都站得三里远,也能溅她一身血。
可现在明显不是加入战局的时候,且先看她们几个撕吧,她最好是在一旁装死陪笑。
肖芷沅这些话,就像是在姜宝儿刚被猫挠了的伤口上撒盐,疼得她龇牙咧嘴的叫。
“你们这些疯子,都给我滚,滚出我的院子。”
小姑姑高高抬着头笑:“咱们好心来给你送东西,你倒好,将这些礼品扔了一地不说,竟还骂人,就你这心性,比起你姐姐可差远了,难怪人家赵家愿意要她,却死也不愿要你,呵呵呵……”
姜宝儿从前是众星拱月长大的,哪里被人这般当面羞辱过,霎时间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她弯了弯腰,竟吐出了血。
就连身旁伺候的潘姨妈也吓了一跳:“小姐,咱们不管她们,快进去吧!”
“这不干不净的,真是晦气,可别溅到咱们身上,万一同她一样得了疯病,那还了得。”看了眼地上的血迹,姜荨忙拉着肖芷沅后退了些。
潘姨妈那只独眼死死瞪着那母女二人:“多行不义必自毙,二位若是嘴上不积德,指不定哪天要遭天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