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叹了口气:“我瞧着何府也是大户人家,也不知怎的,嫁女儿就这般着急,说是等两个小姐的婚事办了,少爷的婚事也要在正月十六操办起来。”
嬷嬷说得连连摆手:“我看这何家是琢磨着要累死咱们姜家这些人,前两桩婚事还没收尾呢,后头的婚事儿就紧跟着来了。”
她想着如今大小姐在府上还好些,可一旦小姐出嫁了,夫人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可真是要累出大病来了!
可事已至此,便是赶鸭子上架也得把事儿给办了,姜家每个人都知道,何夫人得罪不起,何老爷更是动怒不得。
嬷嬷叨咕着:“这姜家也是奇怪,明明是低嫁了,还弄得跟他们急坏了似的,将日子逼得这样紧。”
“这日子,怕是何夫人定的吧!”姜宁问着素心嬷嬷。
她一脸吃惊:“小姐您怕是能掐会算不成?这日子还真是何夫人商定的,原本何老爷是想等正月间过完了再说的,可何夫人说了,得趁着何老爷休沐的日子,将这大事给操办了!”
何大人这样的高官要职,开了春定是要上京述职的,小何夫人这般提日子,是想着趁着何大人在,将二小姐的事儿给办妥了。
何廷禹哪怕再舍不得女儿,也会觉得小何夫人日子筹措得当。
旁人又哪儿会知道,这刘璇儿是着急忙着将二小姐打发了,免得夜长梦多,迟则生变。
如今赵逸允的信已经寄出去了,可正赶上过年,各路驿使也要休沐。
为了不惊动何夫人,这信件并未派赵家的家奴一路快马加鞭上京,而是走的是一般的平件,这平件也不似军机要件那般,能派了官使直递京城,适逢节庆,也是要等一等的。
俗话说皇帝杀人还得过了元宵,这大过年的,驿使都得停休了,这信件要自永州送到京城何大小姐手上,再怎么着也得过了正月间了!
这刘璇儿果然打的好算盘,过年各路停摆,连朝堂也是消息不通,婚事定在正月十六,便是何大小姐知道了消息,也是无力回天了!
姜宁看了眼里头的人,朝着明欢说道:“还得去请仁心堂的大夫来看看,哪怕余老爷和余公子不在医馆内,来个别的大夫也是成的。”
张氏这中毒拖久了的病,余林岑上京前也曾说过,他交代给了其他的大夫,请他们来看,也是一样的。
姜宁才陪着母亲稍坐了一会儿,肖道全便来传话:“大小姐,老爷在书房等着,说是要见你。”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会子找她,定是三句离不开姜云信的婚事,姜宁才赖得去听,她一个即将出嫁的妹妹,听了也不适合说什么。
她一口回绝:“母亲这正病着呢,我正让明欢去请了大夫,现下实在走不开,你替我去向父亲告罪吧!”
他这父亲实在是淡薄,姜宁对他也热络不起来,照素心嬷嬷的说法,母亲都病成这样了,他在永州城内就该找个大夫给瞧瞧的,何至于拖到现在一病不起。
肖道全见大小姐没个好脸色,也不多嘴,只得闷闷地去回了话。
可过了半刻,竟是薛省亲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