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听得翻了个白眼,难不成当个破官还叫他当出个人样子了?
姜晋起身朝姜云信走去:“看来这个家是容不下你了,你既常年在蜀地,今年过了年便滚出去吧,往后也不必回来了!”
这不是要将人赶出家门吗?汪云春难以置信地看着姜晋:“老爷,云信可是你的长子,若没了他,这个家像什么样子。”
姜晋弯腰呵斥着她:“你不说话还好,说起来孩子变成如今这样,可不都是你得罪过?本是好好的孩子,都被你教成什么样了?”
他跺着脚骂道:“看看他,整日里不知道忙外头的事儿,也不思科考,整日只知道窝在院子里,和姐妹门争长短,哪还有个男儿样?我看他是连他弟弟云韦都不如。”
姜云信一向自负,年纪轻轻便在蜀地做出了成绩,姜晋向来对他都是夸赞有加,何曾被这般数落过!
他今日来本是要姜宁交出手上的铺子的,可如今,他只有把姜宁的秘密公之于众才能掰回一局了!
他朝着姜晋道:“父亲,今日儿子到这儿来,是来规劝妹妹的,不想妹妹不听劝告,同我起了争执,还要陷害与我,既然如此,我也不怕家丑不可外扬,索性将事儿都说与各位。”
姜晋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在膝盖上:“我倒是在这儿听着,看你能说些什么出来。”
他叹了口气:“不知父亲可觉得,如今的凌云阁处处奢华,大有不同?”
还不待姜晋说话,张氏便上前来:“这些都是从我的嫁妆银子里贴补给我女儿的,关你何事?”
汪云春道:“哪怕夫人贴补再多,也不能一次贴补个几千两吧?哪个闺阁女子,手头上能有这么多银票?”
姜宁捂着心口咳嗽了几声:“什么银票?哥哥说这些,我实在是不知道。”
姜云信目光冷冽,恨不得化作冰刃,割破姜宁那张虚伪至极,看起来却又清纯至极的脸。
“妹妹实在没必要再装下去,我不仅知道你手上有这些银两,还知道你这些银两是怎么来的。”
“哥哥说的话,我是越来越听不懂了!”姜宁慢慢摇头。
姜云信看了眼她那心虚的样子:“这些银两不正是妹妹上红乐坊出卖自己换来的吗?怎么这时候倒忘了?”
姜宁听得浑身颤抖:“哥哥,你我即便是有再大的恩怨,也不能说出这样的话呀,你这不单是要毁了我,更是要毁了整个姜家。”
这话听得姜晋亦是火冒三丈,他不相信自己女儿是这样的人。
姜云信狠狠瞪着姜宁:“我有证据,就在你妆台右边的木柜子里。”
“胡说,哥哥连我的院子都没进过,怎知道我屋里有什么东西,分明是你不肯认错,想诬陷我。”
姜宁心口剧烈起伏着,似是被气得不清。
姜云信却道:“你这屋子虽然我没进来过,平日里也防得铜墙铁壁似的,可总有明眼人能看见不对劲儿,她便是你院子外头打扫的婧儿。”
姜宁这下想起来了,正是前些日子几人出门时撞上的那丫头。
因她不是自己的人,姜宁少有时候让她进屋,便是平常见也见得少。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原来症结是出在这儿,难怪她总感觉身边有双眼睛盯着。
她看了眼明欢,见她点了点头,姜宁也就放心了!
这一幕恰恰被毒蛇似的汪云春看在眼里,她想这主仆二人分明是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