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逸允双手合十,低头见礼:“青玄居士想必是同姜小姐有话要说,小女子便不叨扰了!”
说完,她碰了碰姜宁的手,独自出了小舍。
姜宁行至青玄居士面前,也见礼道:“不知居士留下我,是何缘故?”
难不成是她给的钱还不够,尚有账单没有结清?
想到这些,姜宁略略皱起了眉头。
青玄居士笑道:“小姐时常皱眉,是多思多虑之人。”
姜宁苦笑,不是我多思多虑,是您老这儿收费实在是高。
见姜宁不说话,青玄居士道:“小姐初来寒舍,恐怕有许多地方还未去过,不知可否由在下带着小姐在园子里走上一走。”
她虽不愿意,可也早有闻言,这青玄居士是个厉害人物,抱着宁可多一个朋友,绝不多一个敌人的想法,姜宁想既她诚心诚意、大慈大悲地发出邀约,自己就勉勉强强、潇潇洒洒陪她走上一回。
她不争气地问道:“这个,不另行收费吧!”
或许从来没人问她这个问题,青玄居士居然被逗笑了:“看来小姐是个惜财之人。”
那当然,来这儿消费的主要么是家里头夫君有钱,要么靠拼爹,哪像她,自己辛辛苦苦挣点儿血汗钱,还要被姜云信怀疑钱来得不干净,从而威胁她。
试问那个闺中小姐的命还要比她凄苦?
行至路途,青玄居士煞有介事地一一介绍着园中物件。看着沿途回廊上悬着的各色簪子,姜宁被迷得花了眼,你说哪个女人见到这或华美、或清雅、或别致的发簪能够不动心。
姜宁算是看出来了,这就是听风小舍的营销手段,目前这个步骤是奢侈品柜姐介绍产品呢!
青玄居士看着她道:“我与小姐有缘,本想着赠予小姐几支在下亲手做的簪子,可见小姐头上这支簪子通体碧绿,莹莹透光,华贵非凡,想是价值连城,您定是看不上贫道这儿的俗物。”
还有这么说话的,这……这上哪儿说理去,姜宁心想,这道姑明明是舍不得自己的东西才将她头上的簪子捧上了天。
她头上这玩意儿值钱是值钱,可若是如她说的那般贵重,当初那人怎会轻易容她拿来?
看着眼前各色簪子,姜宁是想大手一挥拿下几支,可看了看明欢苦巴巴的脸,姜宁知道,若是自己今日再多花一分钱,明欢恐怕就得当场晕倒。
她笑道:“此物不过是一寻常之物,怎当得起您这番赞叹!”
“不知小姐这簪子,可否借贫道一观?”
说了半日,原来她是为着这事儿?
姜宁今日头上便只插了这玉簪,若是取下来,一头青丝便要铺开,如今她人在外头,如此姿态,实在不雅观。
只得回绝道:“今日不甚方便,若是居士想看,改日我命家中的丫头送来与您过目,只是不知居士为何对此物这般有兴致?”
她淡淡说道:“我瞧着这玉簪,像是一故人手笔,她已离世多年,想不到在这白水城,贫道还能见到故人遗作。”
青玄居士朝她头上瞧了又瞧,再打量了姜宁几眼,叹了口气道:“瞧着你这年纪,该不会遇上她,她的东西一向贵重,便是王公贵族也难得到,怎会在你一小丫头手中,想来是我看差眼了!”
呵,姜宁只恨不得当场翻白眼,今日是个什么日子?前有逸允之言她出身微寒,现在这居士拐弯抹角的说她不配,得亏她十六的身体二十六的心,不然恐怕回了姜家得气出病来。
眼见越走越远,姜宁抬头看着周遭,这儿不像是筑风楼那样会客的华贵地,倒像是读书的学堂。
可听风小舍内怎会有学堂?
看着姜宁疑惑地样子,青玄居士一甩拂尘,继而解释道:“忙着同姜小姐说话,不知不觉竟带你到了这儿,这地方可还未有客人来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