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欢跳到小姐面前:“一路舟车劳顿,小姐可是饿坏了?不知在何家可有吃上东西。”
希儿瞬时明白了明欢的意思,接过糖糕道:“小姐是自大少爷未来的丈母娘家里头回来的,还能被怠慢了不成。”
姜宁看着那冒着热气的糖糕,恨不得从希儿手上抢过来。
可看着这两个丫头鬼灵精怪的,她也知道,这是又开始演戏了!
她摸着温热的汤婆子,在小案上斜斜靠着说道:“是啊,此次去何家,咱们可真是涨了见识,你们不知道,何家用的糕点师傅,可是老王爷府里头出来的,那手艺,听说全安庆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那咱们大少爷找了这样人家的小姐,往后可真是有福气了!”说着,希儿又塞了块糖糕在嘴里。
眼看那草皮纸袋子就要被吃得见底了,姜宁甚是心慌。
好在锦屏总算是上了道,她咬了咬嘴唇,终是忍不住低声问道:“什么何家?什么云信少爷的丈母娘?大小姐这是说什么呢?”
明欢这才恍悟过来似的,她捂着嘴巴,打了希儿几下子:“呀,你个丫头,可是忘了大姨娘不让咱们胡说的,怎的说漏了嘴。”
希儿的演技和姜宁学了个十足,连姜荨那老辣的都能骗过去,何况一个锦屏。
她红着眼眶:“是明欢姐姐先问起小姐的,怎的现在又来怪我?再说,锦屏姐姐是夫人院子里的,怎能算是外人呢?”
锦屏忙点头:“是是是,奴婢生是东苑的人,死是东苑的鬼,自小姐这儿听的话,我出门便忘了,定不会说出去的。”
见她再三盟誓。
希儿忙劝道:“小姐,本来也是尘埃落定的好事儿了,咱们也别瞒着锦屏姐姐了,说不定大少爷来日还想要锦屏姐姐多绣些红绸子呢!”
姜宁点点头:“这倒也是。”
她看着锦屏呈上来的花样,随意说道:“今日咱们去见大哥未来的岳父岳母了,许是开了年,大哥便要迎娶何家小姐了!”
锦屏只当姜宁说着诓她的话呢,勉强稳住心思问道:“不知小姐说的是哪个何家?”
“是咱们永州最有名的盐运司何廷禹大人家!”
锦屏尖细的小指尖指甲几乎要被自己掐断,她再顾不得其他,只痴痴地追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为何奴婢竟一无所知。”
明欢瞬时笑得跟烧开了的铜壶似的,她捂着嘴巴。
“呵呵……锦屏姐姐,你这说的什么话?咱们是做下人的,难不成主子的事儿还要与你我通报不成?何况此事老爷三令五申不准说出去的,若不是看着你是咱们夫人的人,小姐才不会说与你听呢!”
“难怪……”
难怪这几日大少爷说是快过年了,外头铺子的事儿多,便不能常常来看她了,原来是背着她,竟筹备起了洞房花烛的事儿来了!
锦屏双腿就跟被抽了丝的莲藕似的,再也站不稳,软塌塌地往后闪了几步,撞在椅子上才勉强站住。
她的慌乱,自是被姜宁尽收眼底,她招呼明欢过来,拿起一块糖糕放入口中,细细尝了尝,真是软糯香甜。
锦屏一脸的惊诧:“真的吗?云信少爷这么快便要娶亲了?”
她似是再问姜宁,又似是在说给自个儿听的。
明欢朗声道:“锦屏姐姐这话说得好笑,这哪能算快呀,云信少爷还长小姐几岁呢,如今咱们小姐都要嫁人了,难不成大少爷还不能娶亲。”
锦屏心里霎时五味陈杂,起先明欢进门,说漏了嘴的那商户女子,她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