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先找到姜晋,此事他或许略知一二。
坐在马车上,姜宁不由得心惊,真是太可怕了,在这安庆行的是杀人偿命的律法,若真坐实了是晚晚害死那男子,名声尽毁不说,难道真是要她拿命来赔?
可若此事是赵家所为,必定是前因后果已经做足了的,她一孤苦无依的女子,又怎能轻易脱罪?实在可怜。
明欢宽慰着她:“小姐,您莫急,说不定那官府只是暂时将人扣下。此事也许并不关苏小姐的事呢!你看那红乐坊的其他人不都也被一并扣下了吗?”
姜宁紧紧握着拳头:“此事事关晚晚的安危,我怎能不着急?”
她到府中时,已近亥时。
姜宁匆匆奔向卫姨娘的院子中,拉着小茶便问:“父亲可在里头?”
卫姨娘听得是她的声音,忙批了厚衣衫出门:“大小姐深夜冒雪前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姜宁点点头:“是外头的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我一好友惹上了麻烦,我得找父亲问个清楚。”
卫姨娘忙将她引进屋里:“外头冷,大小姐快进来说。”
姜宁环着屋子看了一圈:“父亲没在这里吗?”
见她双手有些颤抖,卫姨娘倒了杯温好的杏仁露递到她手上:“大小姐一定是冻坏了,快喝下去暖暖身子。”
卫姨娘道:“你父亲本来是要歇在这里的,可东苑那头来人,说是大姨娘忽然间肚子疼得厉害,便将他叫走了。”
姜宁何尝不知,只不过是内庭妇人争宠的手段罢了!可若是人被扣在了那里,今夜她定是见不到姜晋了。
可眼下形势刻不容缓,她已有些慌了神,只得拉着卫姨娘的手:“还请姨娘想想办法,我今晚必须见到父亲。”
卫姨娘看了看时辰,只恐这时候人已经歇下了!她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步,问道姜宁:“大小姐平日里最爱鼓捣这些颜色鲜艳的东西,不知道你那儿可有朱砂?或是雄黄?”
姜宁看了眼希儿:“这些库房里的东西都是你管着。”
希儿想了想:“小姐曾中过朱砂的毒,现在便是做口脂调色咱们也从不用的。”
希儿倒是聪明,知道什么人眼前该说什么话,她找了个由头道:“不过上次芷沅小姐被毒虫咬了之后,老太太给的雄黄倒是还剩下些。”
卫姨娘忙说道:“小茶,你快随希儿去取一些过来!”
“姨娘自上次被伤了身子后,可还一直未大好,您最是怕这东西的,现下要来作何?”小茶听了这话,也是摸不着头脑。
卫婉仪跺着脚:“你快去就是,此事切勿声张,速去速回。”
姜宁看了卫姨娘一眼,已是猜到了她要做什么。
“如此会不会太过冒险?姨娘您的身子可还未大好……”
她咬着嘴唇:“你不知道,这后院争宠,不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吗?如今汪云春回来了,照她阴狠毒辣的性子,她对我和云起出手不过是早晚的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