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笙便吃边往兜里塞着东西:“这糯米团子不错,我得给师傅留几个。”
“你师傅呢?”姜宁探着头四处张望。
“知道你要来,许是被吓跑了!”
云笙叨叨着。
姜宁拿起桌上的面具:“这可是他的东西?日日戴着面具,恐怕是有些丑陋吓人的。”
可那面具上,居然有股极低沉的龙涎香,姜宁细细闻了闻,又摇头暗笑自己真是个傻子,这香乃皇族所用,他们白水城这破落地,怎会有这等人物?
云笙也摇摇头:“我师父虽须发尽白,可我瞧着他的身姿举止,该是个俊逸人物。”
未见过老师傅其人,姜宁也不同他争论,可难道天下的俊俏人物都到这东寺巷来了吗?姜宁方出门又看见,上次见过的易梦楼那位美貌姑娘也恰巧住在隔壁。
张义看着人家,眼珠子都快看出来了!
因母亲早早差人仔细填平了去往祖陵的路,任是下雨,倒也不算颠簸,不过祭祀之事,父亲一向怕引人非议,不许太过奢华,所以即便是大半家眷出行,随行的马车也就几辆而已。
父亲和祖母的马车走在最前头,姜宁赶回来时正巧和共乘一辆,大姨娘和姜宝儿随其后,余下的大哥、二哥一辆,二姨娘和宝欢一道,云起还小,母亲特地准了三姨娘多带了两个婆子一同照顾。
汪云春依旧是那损样,走到哪儿都挺着个肚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姜宁有意提醒到:“母亲,大姨娘还有多久生产。”
“听请诊的大夫说这还有小三月呢,她这胎是个健壮的男孩儿。”
健壮的男孩儿,这正是最让人担忧的。
马车内,姜宁捏着张氏的手低声道:“母亲,我看她这胎来得奇怪,先不说是不是男孩儿,她腹中是不是空空如也可还不一定呢……”
张氏讶异:“这些我也都知道,所以大姨娘这一胎,只是往来给看诊的大夫我也是仔细查问过的,都说是个男儿,怎会……你的意思是说,她竟敢假孕?”
姜宁点点头:“咱们将她送去山上,又助三姨娘获宠,她本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如今为了儿女们的婚事,她拼了命也要回来,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她可是著名宫斗剧资深爱好者,这点弯弯绕绕,怎会想不到?
张氏捏着帕子,捂着心口:“她……她未免胆子也太大了!”
“所以下一步,她恐怕是要找上咱们了,不过是最近忙着为姜云信的婚事与永州的富贵人家奔走,一时顾及不上罢了!”
“我得防着些,顺便再派些人,细细打探着,只是汪云春和姜云信做事一向谨慎,现在也找不着痕迹,不过我瞧着那碧云,次次在凌香院都是被打骂着的,说不定倒是个撕开他们的口子。”
姜宁狡黠地滴溜着眼珠子:“母亲似乎没那么笨了!”
张氏转着手上的沁血白玉镯子道:“我若是再蠢笨些,岂不是日日要被你和云笙打趣。”
她若是还像从前那样唯唯诺诺,人人都可以拿捏,还如何保护她的两个孩子。
这几次虎口遇险,都是两个孩子机智才侥幸躲过,若是她还看不清这姜家,那她的孩子岂不是要被她扒皮抽筋。
祭祖的流程和以往并无不同,只不过这一次,变成了姜晋携张氏和姜宁这嫡女上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