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钰呛了几口水,挣扎的气息越发弱了下去。他只能求姜宁:“妹妹,救我,救我。”
她玩弄着新染的蔻丹:“这可不行,这里本就没人,我若是救了你,你倒打一耙说是我害了你,那我可洗不清了!”
她勾着唇角:“所以,表哥哥你还是等着人来吧!”
听见她这句话,唐钰的命都仿佛丢了一半,他惨白着脸,已是气息奄奄:“不会的,我发誓,若胡说……若胡说一个字,我不得好死。”
“那就好,只是待会儿护院来的时候你可要大呼三声‘我失足落水了……’,否则我就让明欢带着人绕这湖走三圈才来救你,想那时候,你也凉透了。”
唐钰已经被呛得快晕过去了:“我听妹妹的,都听……”
姜宁这才从小凳上起身:“明欢,去叫人吧,毕竟就你我在这儿,他死了也不好脱干系。”
“我失足落水了……失足落水,救命……”
等陈岩带着人将他打捞起来时,唐钰已经晕死过去了,家丁将一肚子的水挤出来,他才喘过气来。
一个清冷的声音打乱了这场慌乱:“怎么回事?”
这个声音,姜宁听见就反胃,不是赵逸行会是谁,想他欺骗晚晚,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她攥紧拳头,恨不得将身后之人下巴打落。
众人皆低头请安,只有她仿佛魔障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姜云信道:“姜宁,怎么这样不懂规矩,赵公子都到府上了,你还不低身请安?”
见她依旧呆愣着,明欢使劲儿拽了她一把:“小姐!这可是赵公子。”
她慢慢低下眼睑,不情愿的福了身:“姜宁,见过赵公子,唐钰表哥落水了,下人这才打捞上来。”
看着满身淤泥,散发着恶臭的唐钰,赵逸行摆了摆手:“快带下去给换身干净衣衫吧!”
赵逸行看着她目光不善,脸色也不善,便问道:“姜宁小姐是不是生病还未好全,怎么气色这样不好?今日母亲特命我来看看你。”
来看他还是来和姜宝儿勾搭成奸的,啧啧啧,这赵逸行,真是撒起谎来疙瘩都不打一个。
姜宁还没回话,倒是姜云信先开了口:“她一向体弱些,气色自然是不如宝儿的。”
真是可笑,在你们母子、母女手下生存,过去的年岁活着都是不易,被暗害得生些病算得了什么,还谈气色。
“这倒是,宝儿小姐我曾在母亲的海棠阁远远见过一面,确实万花不如佳人面。”
呸呸呸,狗男女,在这儿恶心她呢?
赵逸行伸出手想要扶起她,姜宁却本能似的打掉他的手,猛地后退了几分。
“你怎么了?”他皱起眉头,眼下那颗泪痣显得忧郁沉静,反倒为他添了几分温润如玉的气质。
可他的逼近让姜宁心里泛起一阵恶心,她伸出手挡住他:“你别靠近我。”
赵逸行今日来本就不是为了探她的病,而是为了自己心中的计划。
如今见到姜宁这样不留情面的拒绝他表面上的关心,他当然有些愠怒。
“姐姐,你这样待客,可真是不敬,还不快向赵公子赔罪。”姜宝儿站在亭子外,面上满脸关切,可姜宁知道,她眼里全是看好戏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