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张氏的房门，姜宁只见她慌慌张张地往身后藏着东西，抬头一看见是姜宁，又将篓子里的针线拿了出来。

“你这孩子，都快出嫁的人了，怎么还冒冒失失的，可吓死我了！”

说到这个她就不愿意听，姜宁过去坐在她身旁：“母亲在做些什么？”

张氏摊开手头的东西：“天气这般冷，你弟弟又不在身边，母亲想着给他做一双貂绒的鞋子。”

“那又何必躲躲藏藏的？”姜宁不明白。

她看了看外头，才低声说道：“你忘了，前些日子你祖母赏了两个丫头过来东苑，我可得防备着些。”

姜宁这才想起来，那两个新拨过来的锦瑟、锦屏，同拨去凌云阁的白檀、白腊是一批进府的，这几个手脚倒是麻利，只不过不是自小长大的人，姜宁也同张氏一样，用着不放心。

“今日我去看云笙了，弟弟可长得真快，有素心嬷嬷常避开众人去照料着，他身子骨也是好的，这几日功夫也进步了不少。”

张氏笑道：“这个我知道，总听云笙说起，一蒙面者常去教他功夫，可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咱们也该深谢他！”

“既然人家不愿意说，必定是不想咱们知道，若是究根问底，反倒不好。”

她帮张氏理着针线：“汪云春又回来了！”

张氏冷笑：“回来又能如何，不看你父亲如今已被卫姨娘牢牢拴在了手心里，汪云春今时以非往日了！”

“听说她还有了身孕。”

张氏歇下针线：“这汪云春倒是有个争气的肚子，这些年一个接一个的生，老太太恐怕又得将她当宝贝了，我瞧着她回来倒并非养胎那么简单。”

姜宁接上话：“哪怕姜宝儿的事儿成了定局，可汪姨娘定是想着，借着姜云信那头或许还能转圜，她那些往日交好的夫人们，这些日子姜云信倒借着年节送礼，走得勤快。”

“宁儿说的也是，你这般聪慧，赵夫人又喜欢你，等到了赵家，想必也能如鱼得水。”

旁的事儿，她一概不管，如今张若柔只想着，开了年将女儿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姜宁叹了口气：“可我并不想嫁去赵家！”

张氏扔下针线，干瞪着眼：“那你想如何？还想嫁个王爷不成？”

“嫁王爷怎么了？难不成你女儿还配不上？我跟您说我这辈子还就得嫁个王爷才能瞑目。”

“你这倒霉孩子，还敢顶嘴。”

见张氏作势就要打上来，姜宁忙拉了希儿回凌云阁。

她前脚刚到院子里，后头卫姨娘就抱着云起跟了上来。

她常带着孩子过来走动，云起倒也不认生，看见姜宁就扑腾着要过来抱抱。

把孩子放在姜宁手上，卫姨娘抚摸着云起的小脑袋道：“这孩子是知道的，谁对他好他便同谁亲近，云起可喜欢大小姐了！”

姜宁脸色微变：“她又回来了，你带着云起可得小心些。”

卫姨娘看着孩子：“昨日夜里，老爷便同我说过了，她害得我孩子几近丧命，这仇我永生不忘，大小姐若需要我做些什么，只管知会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