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宁看来,赵逸行对姜宝儿也并非就是喜爱,不过是贪图她的美色罢了,毕竟放眼永州,除了姜宝儿和苏晚晚,还有几个女子能有天人之姿。
这赵逸行,就是渣男,渣男中的极品,他那鱼塘里,不知养了多少鱼,又怎么会真心在乎晚晚。
可晚晚的性子,是嗜爱如命的。
她倔强道:“可他说过的,要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将我风风光光娶进赵家,还说过,此生得我一人,死而无憾。”
呸,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否则怎会有杜十娘怒沉百宝箱,卓文君又何须写下诀别书。
姜宁拉着她坐下:“傻姑娘,且不说他的话是否真信得,单凭他母亲,就是个厉害的,怎会容许赵逸行逃脱她的掌控。”
晚晚如此聪慧,这些原由她岂会料想不到,可赵逸行每每目光含情地看着她,他说的话,她竟全信了!
从来没有人像赵逸行那样待她好,他满腹才华,又是翩翩公子,恰巧情窦初开,爱得热烈,哪个少女能不心动。
直至昨夜,赵逸行依旧冒着雪,在她的门前从天黑站到天亮,他说:“晚晚,你要信我,此生我非你不娶。”
苏晚晚将这一切全盘托出:“得知他要娶的人是阿宁,我心痛得仿佛死了千百次,也自觉得对不起你。”
“你能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又不喜欢那人,实话跟你说吧,我从始至终就没打算要接受这门婚事。”
她之所以告诉晚晚这些,是因为赵逸行这人,两面三刀、阳奉阴违,与众多女子不清不楚,实在不值得晚晚托付终身。
姜宁劝解她:“男人嘛,多的是,我这短命鬼都不着急,你急什么?咱们的目标就是要好好挣钱,发家致富,我近日新拿了几间铺子,咱们鸿鹄商号,不日便可正式成立了!”
世间情爱多么俗气,不像她,一心只想在有限的生命里发无限的财。
可晚晚却沉浸在失去赵逸行的悲伤中无法自拔,这时才反应过来姜宁说的最重要的那句话:“你说,他今日去见了姜宝儿?是我哪里不好吗?是我不够好看吗?他为何还要去会别人?”
看来,不给她下一剂猛药,她是不会清醒了!
姜宁喊来张乔:“套上马,咱们这下便往子夜湖去!”
也不知道,姜宝儿是不是脑子里抽了筋,这么冷的天,非要将人约到那里去,如今湖面上都结冰了,湖上能有什么风光,恐怕她是嫌天不够冷,想要赵逸行这浪子再浪得火热些。
平日里大胆豪爽的苏晚晚,此时却像只胆怯的小绵羊,她拽着姜宁的手:“真要去吗?若是撞破了他们,往后赵公子如何自处?”
姜宁气得捶胸顿足:“他若是那么爱惜脸面,便一头扎进湖里,沁水死了算了!”
说着,她将晚晚连拖带拽,拉上了马车。
子夜湖离城本就不远,张乔见小姐性子急,又是快马加鞭,不一会儿,便赶到了那里。
冬日里,观湖的人本就不多,姜宁下了马车,扶住晚晚道:“咱们去那间最高的楼阁处,下头的人物,定能看得一清二楚。”
果然,她们坐在暖阁内看下去,只见对面亭子里,姜宝儿打扮得美容天仙,玉面红妆,正朝湖而立,等待良人。
此景甚是赏心悦目,可她身边的晚晚并无心欣赏,只呆呆地问着姜宁:“他真会来吗?”